应渊抿了下唇,“应当与玄夜有关,我虽有些猜测,但事实如何,只怕得等拿到另一半万劫八荒镜,恢复你的全部记忆后,才能有答案。”
方多病轻轻地哦了一声,看着应渊不自觉流露出的痛楚,大约猜到了那大概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猜测。
他抬手抚上上神白皙的面颊,记忆中懒洋洋还嘴上不饶人的老狐狸与眼前神态清冷的帝君渐渐重合。
“看什么?”应渊点了点他的手腕,低声问。
方多病嘿嘿地笑了两声,捉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撤开的手,“若我一直是方多病,而你是李莲花,那岂非说明,我是追着你上天的?”
应渊垂下眼睫看了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勾起嘴角轻笑着回道:“这么说……倒也没错。”
或者该说,是因为他,才被玄夜骗到这个世界的。
他抬眼看向眼前双眼泛着光亮的方多病,好似不论在哪个世界,这家伙都在用这样一双圆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让他不论在哪个世界,都不再迷失自己。
“傻子。”上神轻叹一声,倾身靠上前。
方多病自然地搂住了贴上来的应渊,微凉的唇瓣让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明明方才还是他拽都拽不动的上神之躯,如今却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他怀中,他头脑发热地用舌尖探入上神并未紧锁的牙关。
应渊的手臂环上他的后颈,指尖鼓动似的穿梭在他发丝间摩挲他的后脑。
他翻身将上神压在了榻上,挂在颈后的手略微一颤,便又勾紧了几分,只右手指尖轻勾几下,在东极殿布下一层结界。
不一会儿床榻上的动静便越发大了起来,卷成一团的仙袍从床沿坠了下来,霎时间铺散开。
方多病叠声地喊着应渊,声音低哑,断断续续,又像是闷在嗓子里。
应渊似是被他喊烦了,压着嗓子应了一声,在粗重的喘声后。
两人躁动的神力无意间的泄露让内室的帘子摆动着发出哗哗的声响,连带着被卷落在地上的衣袍都被无形的风吹得更远了些。
外头抱着公文的轻昀看着眼前的结界,似察觉到什么似的,忍不住在外头探着头想往里张望。
同样从殿前路过的陆景皱着眉,盯着他的背影打量了好一会儿,见他迟迟没有退开,不由警惕地抬高声音问:“轻昀,你在这里干什么?”
轻昀有些匆忙地转过身来,紧绷的神色一闪而过后,镇定自若地答道:“你吓我一跳。我来给帝君送公文,只是没想到帝君又起了结界。”
陆景扫了眼他手中的书折,这才放下心来。
却听他又道:“帝君自打历难回来之后,怎么跟从前的流辉一样,三不五时便在东极殿布下结界,帝君从前即便是闭关,也从不这样啊。你说,是不是帝君在凡间历难时出了什么问题?”
陆景被他说得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担忧,但那毕竟是帝君,即便真出了什么问题,也唯有帝君自己可以解决。
“许是在帮流辉寻回记忆吧。”他敷衍地答了一句,见轻昀还要说什么,便严厉地瞪了对方一眼,“好了,帝君的事,哪里是我们可以随意谈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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