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14章 丧礼（第1页）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温卿卿笑起来，看呆了一众人等。霍之麟咽了口唾沫，悄悄掐了自己一把。亲娘啊，平常的温卿卿话少，清冷疏离，如松如竹，笑起来的温卿卿如同最馥郁的白玫瑰，甜蜜中蜿蜒出一丝柔和的妩媚。太诱人了！可惜美好短暂，温卿卿笑了一下后，很快就又恢复了往日的那淡淡的表情。“杜大人，属下先行告退，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吊唁死者赵鸿运。”“……？”杜明启的表情都空白了，反应过来后，露出假笑。“温仵作，打机锋这种事情，倒也不必学习。”温卿卿完全没觉得自己有在打机锋，她眨眨眼，看着杜明启没说话。杜明启继续恐吓：“温仵作，明日巳时，可就是最后期限了。”温卿卿点头，表示知道了。杜明启跟她对视良久，见人真的没有继续说的意思，无奈妥协。“下去吧。”温卿卿再次拱手，刚想转身离开，忽又顿住了。要去杜府需得用车。霍之麟和杜明启也要用车，不能独走。杜明启也反应过来了。知晓今日温卿卿定是不会说答案，索性也不纠结，直接让大家各自回家休息，明日卯时四刻，直接在鸿运绸缎庄集合，参加葬礼。得了答案的温卿卿一夜好眠，一口气睡到卯时。起床洗漱完，刚好碰上管家杜圆圆前来叫人。待到温卿卿跟着杜圆圆去了内堂，杜明启和霍之麟已经端坐在屋里，面前放着早饭，只等温卿卿一个人了。温卿卿还看到，霍之麟想偷偷去拽包子吃，结果被杜明启打了手，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手放下，眼巴巴的瞅着桌上的饭食。温卿卿难得十分理解霍之麟。杜府的早餐备得极为丰富，不仅有七八样小食，而且煮了两样粥，虾仁粥和小米粥，可以根据口味选。而且，厨子的厨艺非常好。还没进门，温卿卿就闻到了极香的味道。小米粥的散发着米香，闻起来就糯糯的，几乎可以想象到入口即化的美妙口感，虾仁粥的味道除了米香，还多了虾仁的清甜味道，煮熟的虾仁是橙红色，让人瞧着就胃口大开。温卿卿爱好贫瘠，除了验尸，就只有一样爱好——吃。闻到味道，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看到温卿卿来了，杜明启这才开始动筷子。霍之麟刚刚急着吃，这会拿着包子却有点心不在焉，眼神不住得往温卿卿身上飘。温卿卿吃相斯文，速度却并不慢，吃包子的时候，她规规矩矩的双手捧着包子，小口小口吃着，样子就像是一只仓鼠。霍之麟满脑子都是“可爱”两个字。四个蟹粉包，一碗虾仁粥，半碗米粥。霍之麟都看呆了，也不知道温卿卿那个小个子是怎么装得下那么多吃的的。等霍之麟反应过来，桌上的吃的竟是有些不大够了。好在厨房备的多，又给他上了一笼蟹粉包，这才不至于让霍之麟饿着出门。温卿卿自小就能吃，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杜明启虽然也惊讶，但是并未表示出什么异样。吃完早饭，三个人才不紧不慢的赴往鸿运绸缎庄。鸿运绸缎庄那边开门迎客的，果然是鸿运绸缎庄隔壁那间院落。白布挂满了整个院落，大大的“奠”字挂在堂中，管事的站在门前记录各家送来的礼。来的宾客倒是不少，一整个院子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二三十桌，坐的满满当当的。但来的这些宾客，真心过来吊唁的，都不是多少的问题……是压根没有啊。大家是装都懒得装。温卿卿放眼望去，满院子里的人寒暄饮酒、勾肩搭背谈话的、忙着巴结的……就是面色凝重的都挑不出来一个。虽说大家都默契的压低了声音，但那脸上的笑容，可是一点都藏不住。虽说商人逐利，但是葬礼能办成这样……足见平日里赵鸿运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差。“这些人十有八九都还是冲着霍家来的。”霍之麟鄙夷地看一眼灵堂之上摆放的棺材，“要真的冲着这玩意，谁来啊！晦气死了！”这话路过的人自然也是听到了，有几个穿着看起来不错的，被好多人追着捧着说话的人，甚至还特地扭头冲霍之麟点点头以示赞同。“不对。”杜明启看了一圈，面上十分平静，暗地里警戒已经拉满了，“赵蕊儿作为未亡人，为何不在堂前守灵、迎客！”温卿卿没回答杜明启的问话，她简单扫视一圈，视线最后放在了棺材上。定定看了一会，温卿卿移开视线，趁人不注意，绕到棺材后方深吸了一口气，鼻子耸动好几下，又若无其事地走开了。霍之麟想问温卿卿在干嘛，但是周围人多嘴杂，他到底还是没问出口。杜明启作为大理寺少卿，算是新贵，身份在那放着，想要巴结的人也不少。不多时，人群就把杜明启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了。温卿卿趁机离开，摸到了后院。这个挨着鸿运绸缎庄的院子是个三进大院，灵堂设在第一进，与鸿运绸缎庄相连的位子，是第三进。温卿卿摸到的，就是第三进。院子大抵是久不使用，刚一进院子，温卿卿就闻到一股混杂着灰土味的木头腐朽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腐味。院子里不见太阳，大雨都过了几日了，地上还湿漉漉的，在夏日里也是叫人惊奇了。温卿卿小心翼翼地避开泥地，顺着墙摸到了墙根，手指在墙角摸了半天，几乎整个人都趴上去了。“温卿卿！”一双大手忽然拍到了温卿卿的肩膀上。温卿卿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眼中闪过不耐。她用力把霍之麟的手拍下去，用眼睛询问：何事？霍之麟莫名从她的神色中读出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感觉，仿佛很不待见他似的。看温卿卿的神色，他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委屈……他是真的有事来喊人的，又不是来添乱的。“我找了你好久，前边说辰时四刻就要起灵送葬，现在已经辰时一刻了，你还没跟我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