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她双唇蠕动着,却半点发不出声音。
察觉她试图抬起手来,那边年慕尧手臂一兜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怀里。
“没事了,等下去医院就好,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会一直听着……”
他语气温_软的,连此刻意识薄弱的商商都生出几分受g若惊的错觉。
怀里,她嘴角晕开一抹浅笑,虚弱至极。
往日里再是简单不过的高抬手臂的动作,此刻做来却像是耗尽了全部力气,终于举起,冰凉手心小心翼翼搭上他肩膀往上那块恐怖的伤口,手心颤抖。
不久,苍白唇瓣耸动着发出声微弱音节,“疼……”
疼,他的伤口肯定很疼。
此刻,她所表达的用意清晰,在场的无不动容。
死里逃生,她说很疼,疼的是他身上的伤口。
他身上的伤口才是她最难忍受的疼。
分明此刻虚弱的快要死掉的人是她自己……
年慕尧摇摇头,想说什么眼底滚烫一片的开不了口,只紧紧将她拥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整张脸窝在她脖颈那块,肩膀几不可见的耸动了下。
恐惧未消,仍感后怕。
身体里有片冰冷翻涌,可此刻再是浑身冰冷,肩膀那块落下的一滴滚烫,却仍被商商清楚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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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礼私立医院。
万幸,两人都是安然无恙。
准确来说是商商安然无恙,只是身体虚弱,挂了点滴,之后多休息就好。
倒是年慕尧……
他肩膀以上的伤口割得很深,衣领被染成深红的颜色,细细处理过伤口,最惊险最深的那道伤离他脖颈处的大动脉仅差一厘米不到的距离。
许是在水里泡的太久,污浊雨水造成了伤口感染。
一整夜他都是高烧不退,身体里像是有只燃着的火炉,浑身上下滚烫一片。
寿宴仓促结束,更不要说是精心策划的订婚礼。
年晋晟发怒是肯定的,这次年家颜面尽失,还是听说了两个孩子生死未卜,他这才将火气压下了,来医院看过一次,确认两人没有生命危险,才又沉着脸回去。
沈听荷还没从那场惊心动魄中回神,肚子里淤积的气闷也是有的。
之后一句话没和年晋晟说,留在医院里照顾了年慕尧一_夜,抽空还要去楼下商商病房看看,照看的事情半点不肯假手于人。
这次说什么她都不会再赞同年晋晟的话了。
她只要两个孩子好好的,别的任何事情都不再纳入她的考虑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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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昏昏沉沉,年慕尧醒的很早。
还有些余热未消,四肢有些脱力,坐起身看一眼眼前熟悉不过的病房,脑袋里有段昏死前的画面闪过,傅商商她应该没事了吧?
边上,沈听荷在g边趴着。
应该是守了一_夜,她双眼紧闭着眼窝下有团青黑环绕。
睡得不熟,g上稍微一点动静足够将他惊醒。
“醒了?”沈听荷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探一把他额上温度,手心触感不再是片滚烫,才算安心了下,“还有些热,你别动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