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的话语中隐含着不满,目光中透露出家族长者的威严。
在萧家,那个没有成文却深入人心的规矩,男人是家中的主宰,他们的命令对家中女性而言如同律法,不容置疑,而女性们则仿佛是为了衬托这权威而存在的附属品。
萧逸阳的耐心终于耗尽,大步流星向前,用力一推,夏云珂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倾。
在这危机四伏的瞬间,夏云珂展现了惊人的应变能力,她顺势将手中的茶壶扔出,瓷器破碎的声响伴随着手掌被碎片割裂的痛楚,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刺目而骇人。
随后,她迅速起身,不顾满手的鲜血,毅然决然地开始脱下萧楚宴的外套,动作坚决,不容犹豫。
旁观者或许对此疑惑不解,但萧楚宴却看得真切,那双眸子里映出了她的决绝与勇敢。
在这个处处暗流涌动的萧家,每一个人都在暗中期待着他萧楚宴的陨落,唯有这位曾经对他心存算计的女子,此刻却用她那看似笨拙却无比真挚的方式守护着他。
这一切,到底是又一次精心策划的阴谋,还是她心底深处那份从未被察觉的真诚?
“血!”
萧逸阳的视线落在萧楚宴白衬衫上的血渍上,那个简单的词从他口中蹦出,却夹杂着一丝难掩的兴奋与得意。
萧旭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快步靠近,那斑驳的血迹如同他期待已久的胜利曙光。
然而,那伤口的严重程度显然超出了仅仅肋骨损伤的程度,让他心中的喜悦更加浓烈。
“爸,三弟受了这么重的伤,应当好好休养,集团的事宜是否考虑分担给他人?”
萧旭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再无须掩饰自己的野心。
萧老先生沉默不语,深邃的目光里却透出几分对萧楚宴的担忧与关怀。
萧楚宴从茶几上从容不迫地抽出手帕递给夏云珂,眼神中带着一抹对萧逸阳的鄙夷与不屑。“逸阳年纪尚轻,眼神里的阴冷却比大伯还要锋利。”
“愣着做什么?不知道去取医药箱吗?”
他望向远处的保姆,保姆忙不迭地点头应答。
萧逸阳这才注意到夏云珂双手的鲜血以及萧楚宴衣物上的痕迹,恍然明白那血竟是夏云珂为了帮他脱衣所沾染。
“你没事流什么血?”
萧逸阳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不可思议,这血怎么可能属于她?!
夏云珂轻咬下唇,轻描淡写道:“抱歉,刚刚被你推的时候没站稳。”
这番话,无异于最辛辣的讽刺,让周遭的气氛更加微妙。
萧楚宴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抹趣味,这场面倒是增添了几分意料之外的乐趣。
“你自己站不稳,关我何事?”
萧逸阳被彻底激怒,对于衬衫上血迹的真正归属,他此刻心中满是困惑与不甘。
萧楚宴脸色一沉,言辞犀利如剑:“古时有女子缠足,今日一见逸阳,方知世间还有人‘缠小脑’。”
萧逸阳闻言,面红耳赤,本能地欲反驳,但在萧楚宴冷冽目光的注视下,所有的话语都化为乌有,只剩下心头一阵阵无力的颤抖。
“三弟,你不是最讲究整洁吗?我房间有新衬衫,不如去更换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