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的是景栾告诉她‘简非离死了’,可,却很想知道答案。
最好他活着,甚至于,他也来了沙州岛。
可她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渺茫,若是他真来了,不会让儿子这样辛苦的爬地道的。
简非离,他舍不得景栾吃苦的。
景栾是简非离的心肝宝贝。
简非离对景栾的爱一点也不亚于她这个亲生的妈。
原来对自己的孩子,不管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可是从接触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天下的父母就没有不护犊子的。
反正,她护着景栾,简非离也护着景栾。
不然,他也不会冒死的去救景栾。
简景栾小小的纠结了一下,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英子了。
因为,简非离还没醒。
要是英子知道简非离没醒一定很难过。
可,若说简非离醒了也不好,他醒了不陪他一起来带走妈妈,妈妈也伤心。
思来想去,景栾决定不做一个说谎的孩子,毕竟,对象是自己妈咪。
“没。”
轻轻一个字,一个音节,平常日子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字,这一刻却如同一枚炸弹般彻底炸开了英子的心,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可是心,却烧灼的厉害。
许久许久,见英子一直没反应,景栾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可是爹地还活着,还有呼吸,妈咪,爹地会活过来的,他在等你,等你去看他。”小身子紧紧的搂住了她,那一刻,英子流泪了。
她记忆里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母亲跳楼的时候她哭过。
那是吓的。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她哭了。
那也是吓的。
后来的后来她不记得她哭过了。
但是现在,英子哭了。
景栾的小手指轻轻落在了英子的眼睛上,他不说话,就是一下一下的擦着她眼睛上的泪,那只小手居然就能透过她的眼睑直达她的心底,很暖,很暖。
“傻。”
“爹地不傻。”不想,她只一个字的评语,景栾就知道她说的是爹地。
“臭小子,你偏心。”英子磨牙,为什么她辛辛苦苦的把这个臭小子养到今天,可是这臭孩子对简非离的感情好象一点也不比对她少呢,她OUT了。
景栾笑了,“妈咪,我的心现在离你的近。”
“呃,前两天一定是离他的近。”
“咯咯……咯咯咯……”简景栾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臭小子,你笑什么?”
“妈咪,我只听说男人的女人有新欢了男人会吃醋,女人的男人有新欢了女人会吃醋,可我不是新欢吧?我是小孩子。”
“扑哧”,这一次轮到英子笑喷了,伸手就去搔景栾的痒,这熊孩子,居然敢这样训她,偏她,还认认真真的听完了。
直到景栾求饶,英子才一本正经的道:“说,这屋子里有人吃醋吗?”
“没有。”景栾知道,撒谎才是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再笑下去,他快要窒息了,他最怕搔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