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放心,奴婢已经将东西都清理干净了,保管查不出个什么来了。如今小姐做了王妃了,难免心气高些,你别放在心上。”丫鬟小心翼翼的安慰着,自个儿却后悔,当初没像白芷她们一样跟着她走!
“哼!心气儿高?我看她那心气儿都窜到脑门子顶上去了,再这么下去,只怕到时候愈发不将白家当回事,我都咳成那样见了血了,你瞧她,哪里正眼瞧过,我看她,是真的与白家分道扬镳了。”老太太叹了叹气,又有些恨!
“老太太不必担心,凭了皇后娘娘与小姐的这份情谊,也不会生份了的,再者说了,不是还有松哥儿在?”丫鬟小心翼翼的扶了她下台阶。
老太太一个没站稳,身形踉跄了一下,朝着丫鬟就是一巴掌,“当心些!我这把老骨头,你想摔死我不成。”
丫鬟垂着头,老太太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松哥儿怎么还没回来?”
“奴婢差人去寻了,现下还在当值整理文案,已经快回来了。”丫鬟不敢有怨言,咬了咬牙,继续扶着她。
“回来了,让他好生哄一哄他那大姐姐,如今真是愈发的不像话了!”老太太一路骂骂咧咧的,身体是越来越笨重了,如今头也晕,眼也花,胸口时常上不来气儿,这府里真心关爱她的,真是一个也没有!
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如今一门心思宠着个妾!当初她就不该将那芹小娘寻过来!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她这个娘了!这府里的日子,如今是一天不如一天!
月上三更,白华英进了寝屋里头,柳氏脸色苍白的躺在塌上,整个人昏睡着,她身旁的嬷嬷在一旁抹着泪,来瞧病的大夫摇着头直叹气,见白华英过来了,忙朝她行了大礼,“草民见过王妃,王妃千岁。”
“不必多礼了,大娘子怎么样了?”白华英凝着床头的人。
两个大夫面面相觑,神色复杂,“回王妃话,草民医术浅薄,实在瞧不出些什么来。还请王妃出手。”
“什么时候开始昏睡的?”白华英拉过柳氏的手,替她诊脉。
嬷嬷抹着泪,无奈的叹了叹气,将屋子里的人都唤了出去,这才回来,扑通一声在白华英跟前跪了下去,“求王妃,瞧在皇后娘娘的面儿上,想法子救救我家大娘子吧。”
白华英摸着脉像,心里隐约有了答案,“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嬷嬷抹着泪,哽咽不已,“大娘子昨儿个同主君吵了一架,架得很大,主君后来就离开了,回来的时候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倒下了,连话都来不及说了,外头两个大夫来瞧过了,都说是人不成了,急火攻心,那芹小娘也不管不顾,就说要去备棺材冲喜。”
嬷嬷说到伤心处,哭得更厉害了,“说是什么冲喜,可,可这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可能人说没就没的!那芹小娘先前虽禁过足,可她在府里,颇受主君宠爱,依旧是我行我素的,咱们大娘子在府里,日子过得实在憋屈,私底下也与奴婢说了好几回想和离的话了,可到底还是顾及皇后娘娘与松哥儿,几次三番忍了下来。”
白华英听着这些话,只觉得一股血往上直冲,“老太太又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前些日子病了,一直不见好,后来想是大夫医术不精,如今精神与身体也愈发的差了,有时候还糊涂得很,拉着府里的丫鬟唤兰姐儿,前些日子咳了血,性情大变,比以往还要暴躁,喜怒无常。唉,想来也是报应!当初王妃的母亲走的那般凄惨……。”
嬷嬷见白华英神色凝重,顿时又不敢多说什么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处理过了,我就不会再去追究,只是,大娘子这身子,要有几味名贵的药。”白华英将她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要什么药,王妃只管开口,老奴就是回柳家,柳大人也会想法子的。”嬷嬷紧张的起身。
白华英写了个方子递给她,叮嘱道:“切记,去找柳大人,别去找旁人抓药,另外,与柳大人也知会一声,让他最好是能来府里一趟,将她接回去调养。”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嬷嬷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白华英拿出银针,给柳氏扎了几针,又让如福将窗户全打开,将那香炉子里的香灭了,如福一瞧这架势,顿时明白了,“王妃,这是有人害柳大娘子不成?”谁会这么大的胆子,这可是皇后的嫡母。
“你倒是聪明不少了。”白华英瞧着这憨厚的如福,笑了笑。、
“奴婢跟在王妃身边时间也不短了,若再不长进些,怕是要被白芷姐姐骂死了。”如福笑着将香灭了,将香炉子端了过来,递给白华英,白华英只闻了一口,便皱了眉。
如福见状赶紧将那香拿远了些,外头通了风,很快就散了味道,床上躺着的人还没醒,白华英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外头的月色已经移得很晚了,一抹黎明的微光在天边泛着,紧闭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白玉松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见了白华英在,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