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推着病床脚步飞快的,吸氧机已经带上,还有医生直接蹲在床边替老夫人按着腹部出血的伤口。我跟在后面跑着,边跑边摔,膝盖上的血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还是陆老夫人的。哪怕这样,我也没有放弃跟上前面的人的脚步。心中有个信念支撑着我。陆景初推开防火们出来时,刚好看到我整个人摔在地上。前面的医生已经将人推进了手术室了,陆景初收回眼神,上前直接将我从抱起来。“乖,在外面等,奶奶交给我。”“老公……你一定要救奶奶。”我看到陆景初那张担忧的脸,整个人内心彻底没绷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好!等我带奶奶出来。”陆景初伸手给我擦了擦哭红肿的双眸,心疼的不得了。可当下,奶奶还需要他来救。我推开他:“你快进去吧。”我伸手用手背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没有耽误他时间。陆景初没有多留恋一秒,当机立断跟着前面的医护团队,进了手术室。砚南州听闻消息,将手头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也赶了过来:“嫂子,没事吧?”砚南州一看到我着副模样,当即时吓了一大跳:“我先带你去换一声干净的衣服吧。”我摇摇头,回绝了:“没事,我只想在外面等奶奶。”“陆哥在里面,奶奶会没事的,别担心,我们要相信奶奶,也要相信陆哥。”砚南州温声宽慰。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我浑身颤抖着,茫然无措的模样,让人看着都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疼。砚南州劝不动,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罩在我身上。“嫂子,我去给你倒一杯温水你喝,你在这里等我。”砚南州刚说完,手机响了起来,是西蒙的电话。听到对面的消息,砚南州当即眉头一皱。“压下去,现在不能曝光!把现场的图片都给我处理掉。等奶奶化险为夷陆哥出来在处理,被让人死了。”说完这句,砚南州的眉眼皱成了一个川字。看了一眼浑身发抖,六神无主的我,砚南州嘱咐了两句直接将电话挂断。看得出来,俊朗的脸色满是阴郁。我等了好一会儿,手中的热水被砚南州换了一杯又一杯,我一口也没喝。身上的血迹都干涸了,血腥味令人作呕。可我依然忍着,一双泪眸看着手术中三个字,死死的盯着,一眨不瞬,内心祈祷下一秒灯灭,他出来告诉自己,奶奶已经脱离危险了。等了好久好久,从中午等到了傍晚六点。长达7个小时,手术中的灯一灭,我从凳子上豁然起身。一个坐姿保持的太久,加上中午没吃一直在哭,猛然站起来,整个人都是头晕目眩的。幸好砚南州在旁边住了我。“慢点嫂子。”“老公,奶奶怎么样了。”我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温柔沉稳,变的非常的沙哑。“嫂子你先喝热水,陆哥做了几个小时手术肯定也累,你先别让她太担心。”砚南州将我按在椅子上坐下,让我喝水缓缓。自己则快步上前,更陆景初汇报情况。陆景初出来将手术帽喝无菌服都脱下,砚南州上前接过。“陆哥,奶奶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不过情况还是不太乐观。先别跟你嫂子说。”“好,刚才西蒙告诉我,凶手在警车上暴毙了,应该是嗑嗨了,用量过大直接没了。”砚南州压低声音说道。陆景初听闻,英气的眉宇微蹙,面上一派深沉。将无菌病服都递给砚南州之后,身后的手术床也都推了出来。陆景初上前去搀扶我:“奶奶怎么样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奶奶,脸色苍白一副病态的模样,我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奶奶已经脱离危险了,不哭了。”陆景初用衬衫替我将眼泪擦掉,看我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的很。“老公,都怪我,是奶奶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我一想到刚才奶奶为了保护我,直接将我护在身后,自己扑上去挡的刀子的那一幕。我真的心如刀割。“不要自责,你是奶奶最疼爱的孙媳妇,人在危险的时候都会保护自己的孩子。“听到孩子两个字,我彻底泪奔。我自年幼时,除了自己奶奶会疼爱自己一些,后来父母生下林骁后,我就变成了边缘人物。这样伟大的爱,我第一次感受到。再也绷不住了,直接扑在陆景初的怀里,低低抽噎。“乖,没事了没事了,是不是吓坏了?”陆景初将浑身都在发抖的我紧紧抱在怀里,心都在滴血。怀中小女人忽然一软,陆景初当即松开,垂眸看着:“老婆,老婆!”陆景初弯腰拦腰抱起来完病房里走。事情一度失控。……我虚脱导致的昏迷,陆景初在给输了两只营养液后,我状态才好点。期间,陆景初查看了但是事发的监控。监控里,我搀扶着老夫人在商场里有说有笑。下一秒,那穿着风衣的男子径直走上前,奶奶预感到了危险,推开了知意,自己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了暴徒的手。看到这一幕,陆景初手中握着的钢笔,被他猛的用力折弯。一股戾气自心间猛的窜至天灵盖,身上那股森冷的气场,宛如阎罗。西蒙跟砚南州两人大气不敢出:“boss,这人是冲着老夫人来的,当年他是是陆二爷事件里背锅的助理,抓进去坐了十多年的牢,放出来后妻离子散,染上了一些恶习,应该是跟了老夫人很久,这次看老夫人没带保镖,所以伺机而动报复。”“奶奶刚回国,这人刚放出来,就算是报复也是报复我,查他最近的人员来往,和他家属的帐户。围观的群像都别放过,背景全部调查出来。”陆景初简单祝嘱咐几句。护士长送了两份晚餐上来。他起身,将晚餐提着,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的直接提着晚饭离开,去到我的病房。夜里七点半,我幽幽醒来。睁开一双肿痛的双眸,鼻腔里的血腥味被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替代,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套干爽的病服。光线柔和的病房里,床边坐着一道让人心安的身影。向来坚强的我,这次一睁眼,眼泪便扑簌簌的掉。“老公,奶奶醒了吗?”我声音沙哑的问道。一双眼睛肿的已经睁眼都疼了,我也控制不住掉眼泪。就像暴雨后的梨花,清冷破碎,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