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儿子回家。
但沈希烈拒绝了。
“我在这里住几天。”
他看着母亲,眼神很强势:“妈离开。不要来。”
沈夫人对上他强势且冷漠的眼神,一时说不出反对的话。
她看向丈夫,希望丈夫说点什么,起码劝劝儿子,好端端的,住寺庙做什么?这斋饭没一点营养,日子那么清苦,他身体还没好,怎么吃得消?
但沈如琢没有如她的心意。
他没有劝沈希烈,而是劝了妻子:“儿大不由娘。你就随他心意吧。留段璋跟徐势照应着,就行了。”
沈夫人听了,立刻反对:“不行!他们都把人看丢了!怎么还能指望他们?你没听他们说,希烈之前差点跟什么团苦行去了!”
她当时听段璋那么一说,都以为儿子看破红尘,要落发为僧了。
可把她吓坏了。
沈如琢看她一脸焦灼,叹口气,继续劝道:“他是自由的。兰兰,他不是小孩子了。你要这样看着他看多久?一辈子吗?他总要离开我们,独自生活的。”
“没错。可不是现在。他的身体——”
沈夫人觉得嗜睡症就是悬在儿子头上的达摩斯之剑,是随时降临且致命的危险。
沈如琢也觉得嗜睡症确实会带来很多危险,但过分在意,就是因噎废食、讳疾忌医了。
因此,他打断她的话,语气也变得强势了:“他的身体很好。惠兰,哪怕他有嗜睡症,那也不是束缚他的理由。你也别总拿这个束缚他。”
沈如琢其实早想跟妻子谈谈她对儿子的教养方式了。
男孩天性爱自由。
相比看到沉静如水、情绪内敛的儿子,他更想看到一个活泼爱闹、会大哭大笑的儿子。
“放下对他偏执的保护吧。”
沈如琢叹息着,看着她,目光变得温柔起来:“惠兰,也放过自己。你近来,憔悴很多。我很——”
心疼二字还没出口,沈夫人就摸了脸,紧张道:“啊?我很憔悴吗?很明显吗?”
除了儿子,她最重视的就是脸了。
女人是绝不能老的。
哪怕只是想到“老”,都会让她很焦虑。
果然,提到这个敏感问题,她就忘记了儿子,拉着丈夫说:“那快回去吧。我得去做个spa。”
她这些天操心儿子,都没时间跟心情去做保养护理了。
沈如琢就这么转开了她的注意力,跟儿子告别,带她上了飞机。
临上飞机时,她叮嘱儿子好好照顾自己,又叮嘱两个保镖:“今天的事,绝没有第二次。”
两保镖立刻说:“明白。夫人,您放心,绝没下次。”
沈夫人得到他们的保证,才上了飞机。
她上飞机后,坐到宽敞舒适的座位上,眉头皱着,显然还是不放心。
沈如琢坐在她旁边,见她这样,就说:“瞧你,又操心了,这眉头一皱,眼角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