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剩下的,恐怕还不够她和沈戟日常花销。
想要多发薪资,还得等地里的庄稼收成之后才有钱。
“银钱且不论。”沈戟指着最后一条要求,道:“这一条,恐怕就鲜有人能满足。”
他都满足不了。
“你忘了,丰耕县是个流放之地。”
被流放的人,不管是自身还是祖上,都或多或少有过这个问题。
林宝初想要找出身清白的人,这无可厚非。
但丰耕县识字的人,九成以上都是朝廷流放到此的人。
土生土长的丰耕县人,说难听点,均目不识丁。
否则这里怎会如此落后,沦为流放受苦之地。
听沈戟这么一说,林宝初才意识到,这个条件好像是苛刻了些。
但身为一个吃过考编苦,为了报考,东奔西走弄材料证明自己的人。
关于身世清白这一点,她想坚持。
亦想发扬下去。
“沈戟,你常居丰耕县,你能不能给我列一个大概符合这些条件的人?”
林宝初想挨个去试试。
“其中包括但不限制于被朝廷流放的,还有书院、皇商、盐商、钱庄票号、商会商帮,各大掌柜也可以考虑。”
前世的扶贫人挑选,只要有编制的单位都被分到了指标。
学校、医院、市政、县政、国企、林场、文旅局、工商局……
甚至小镇上的就业服务中心都有指标。
光是她驻村的党群中心,到了入户走访的时候,都有上百个单位的人来下乡。
“商人也可?”沈戟吃惊。
他所以理解的林宝初要做的事情,是基于衙门之上,隶属衙门。
既是‘官职’,让精打细算、唯利是图的商人来担任,恐怕不妥吧?
“商人怎么了?我也有做生意的打算啊。”
光是靠税收,他俩得饿死。
那么重的赋税,交完他们哪儿还有钱规划丰耕县的发展啊。
“你要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沈戟好似永远跟不上她的步伐。
种地的时候,她说要开展三支一扶。
三支一扶还未开头,她又说做生意。
她行事果断,从未考虑过一件事到底做得做不得,她为何总是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