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听他又要跟自己争论,气的甩开了他的手,跑回了林清微身边。吕芙瞧见自家儿子又被嫌弃了,忙招手让廖萧过来。也不知道这儿子像谁,傻不楞登的。“萧萧这小子,逢人就是这么夸他哥的,怪不得人小宴不想跟他玩。”顾博生喝了口茶,浓密的眉毛稍微向上扬起,语气不缓不慢道。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稳重而又温柔,林清微下意识循着声音望去,却和男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林清微愣了愣神,紧接着,对方含笑对她点头致意,林清微也回以一笑。此刻,林清微紧绷的心弦彻底松懈了下来。其实,在来这之前,她的心里是有过担心,她怕修竹的这些朋友会看不起她,不喜欢她。可当真正接触下来,她才发现,是她想多了。她选的男人很好,他的朋友们,也跟他一样,都很好。“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饭店吧,等到了那咱们再接着聊。”纪元凯目光一直停留在墙上的挂钟上,眼看已经到饭点了,立即对大家催促道。此话一出,屋里坐着的人都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廖萧不明白庄宴为什么又生他气,委屈的站在原地不动。吕芙站在门口等了一会,顿时失去耐心,好气又好笑道:“快点过来,时候不早了,咱们得去饭馆了。”话落,吕芙便没再管儿子,和林清微边走边攀谈起来。林清微对于廖辉冤枉廖萧的事,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便趁这会一脸歉意和吕芙说道,“真不好意思啊,芙姐,今天到你这来,还惹得萧萧这孩子受了委屈。”吕芙笑着挽住林清微,拍了拍林清微的手背,“哎,没事,瞧你见外的。”怕林清微不信,吕芙紧接着又补充道:“清微啊,你是不知道,我家这臭小子可皮了,在学校总是欺负同学。我跟他爸刚还怕这臭小子真欺负了小宴,好在,两个孩子没打架,我都松了口气。”林清微略微有些惊讶,“怎么会,我瞧廖萧很乖巧啊。”乖巧?吕芙实在是,无法把这个词,和自家儿子联系到一块,忍俊不禁道:“那是他爸带他来之前,警告过他别捣乱,要不然臭小子这会早就上房揭瓦了。”“这样啊。”一眨眼,两人已然走出了大门。林清微不经意间,发现廖萧竟不知何时,跟在了她们身后。廖萧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和她对视了半秒,下一瞬,这孩子径直走到了吕芙身边,并且主动牵上了吕芙的手。林清微觉得这孩子能屈能伸,将来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这厢,廖辉和舞厅里的小弟们交代完一些事后,他们一行人便浩浩荡荡来到了隔着一条街的建国饭店。待大家进了早就订好的包厢落座,纪元凯便叫来服务员,可以上菜了。没过多久,菜陆陆续续的上了桌。纪元凯另外点了两瓶五粮液,以及给林清微和两个孩子准备的汽水。许修竹还在养伤期间,是喝不得酒的,便以茶代酒。顾博生和吕芙两人都喝了一点,剩下的酒全给廖辉和纪元凯干了。两人喝的面红耳赤,说话也是扯东扯西。一会说起年少的糗事,一会又一脸唏嘘的聊起许修竹这次受伤的事。廖辉和顾博生都是隔了三天,才从纪元凯口中得知的消息。记得那天,他们心情都很沉重,他们都不相信,许修竹真的快不行了。兴许是纪元凯听岔了。纪元凯也希望是自己听岔了,毕竟是从修竹大伯母口中得知的,听岔的概率很大。他恨他当时没待在村里,从而耽误了几天。要不然,他一定会跟着村长他们一起过去。几人抱着一丝希望,联系了许修竹留给他们部队的手摇电话号。这次得到的消息,尽管对方说的比较保守,但意思还是那个意思。纪元凯吓得嚎嚎大哭起来,顾博生唇瓣紧紧抿住,同样眼眶泛红。廖辉抹了把脸,尽管心中一万个不信,但还是立马镇定下来,紧接着,要了许修竹的住院地址,想着尽快赶过去见兄弟最后一面。三人接下来,先是去火车站买了傍晚的火车票,然后各回各家打包行李。之后没多久,本该已经回到许家坳的纪元凯,突然跑回了廖辉的舞厅,气喘吁吁的告诉他们,许修竹醒过来了。廖辉和顾博生互相对视一眼,紧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当天晚上,他们便和已经醒过来许久的许修竹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