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啥可?你倒是说呀。”
“可羊没丢,人就丢了。”
“人丢了?谁啊,谁丢了?”
兰子嗷嚎着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声把嗓子眼给塞满了,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兰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吴支书就冲着柳叶梅问:“柳叶梅,你知道是咋回事吗?”
不知道是咋的了,柳叶梅竟然忍俊不禁想笑起来,憋着忍着都不行,赶紧用手捂了嘴,转过身去,却还是扑哧一声喷了出来。
毕竟不是笑的场合,柳叶梅赶忙掩饰说:“夜里冻着了,老打喷嚏。”
“打完了?打完了你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柳叶梅望一眼兰子,没敢张口。
“说呀,瞪啥眼呀你?”
“我说不清楚,还是让兰子她……她自己说吧。”
“你看看,一个哭鼻子,一个想笑不敢笑,想说不能说,想闷死我咋的?”吴支书急躁起来。
柳叶梅便满脸同情地说:“兰子,上次是在羊圈里,跟羊睡在一起了,羊的确是一只都没丢,但偷羊的那贼却把她的身子给……给……”
“给怎么了?”
“给糟蹋了。”
“真的?”
“那还假得了,不但糟蹋了,还糟蹋的不轻呢!”
本来哭声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一听柳叶梅这样说,又裂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很响,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吴支书厌烦地喊一声:“哭……哭……你哭嚎个鸟啊!”
这一嗓子果然有效果,兰子的哭声戛然而止,怯怯地望着吴支书,呆成了一只木鸡。
“这娘们儿,一定是疯了。”吴支书摇摇头说。
柳叶梅叹一口气,低声说道:“能不疯吗?上一次人被糟蹋了,这一次羊也一只都没剩。”
“你说人被糟蹋的不轻,到底咋个不轻法?”
柳叶梅摇摇头,满脸捉摸不定的表情。
“你们这些娘们儿,不说拉倒,我才懒得理这些破事呢。”说收拾起着桌上的东西,弄出一副起身离去的模样来。
“兰子,你跟吴支书说说吧。”
“你还有脸让我说?出了这些烂事儿,还不都怪你啊,要不然我能先丢了人,再丢了羊吗?”兰子突然暴怒起来,扯开嗓子吼叫起来。
柳叶梅紧蹙着眉,她望望吴支书,再看看兰子,满脸无辜地说道:“兰子,你这话是咋说的?你丢人又丢羊的,与我有啥关系呢?”
“还不是因为上次听了你话,让我睡到了屋里,还让我闭门锁窗的,外面啥动静也听不到了,结果贼就得了手,五只羊全丢了,连根羊毛都没剩……”说完又哽咽起来。
柳叶梅怒不可遏地指着兰子的鼻子,大声嚷道:“兰子你还有点良心没有呢?让你睡在屋里头,那不是为你好嘛,担心你再遭贼手,你可真想得出,反咬我一口!我问你,你说是几只羊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可那些羊被俺弄丢了,男人回家后,还不照样得打死俺呀!”兰子抹着眼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