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会那样轻飘飘地建议她,怎样对付薛平贵效果更好。
如果这是在宫廷剧里,搞不好离尘还属于隐藏boss那一类呢!张依依傻傻地想。
所以在面对离尘的时候,张依依自然而然拿她当平辈交往。
张依依的房间就在离尘的院子里,由于现在是初春,晚上已经不那么冷了。张依依刚洗完澡,房间里湿气重,她就开了窗想通通风。这会儿她躺在贵妃椅上,透过窗外,正好能看见离尘打开房门,把一封信一样的东西交给了下人。
望着下人离去的背影,离尘站在原地良久。
有一瞬间,从她身上透出的孤寂感让张依依这个自诩最懂孤独感的人都忍不住心惊。
也许是她看得太久,离尘似有所感地望了过来。
张依依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后,睡袍的扣子扣得乱七八糟,半躺的姿势虽然诱人,可这时候配上她嚼着苹果,鼓鼓的双颊和有点呆的表情,就成了一副搞笑的画面。
离尘不负众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依依回过神,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干脆跟她招手。“来来来。咱们说说话吧!”
她没有拒绝,应了邀请。
“刚刚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等她一坐下来,张依依就开门见山地问。
饶是离尘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为她的直接呆了一呆,半晌才微微一笑,道:“我爹在我出生前就去了,娘亲拼着性命生下我后,也跟着走了。我是未足月生的,一直有心悸的毛病。大夫说,恐怕活不过三十。”
天色渐暗,张依依向来是个有条件就浪费的,早早就让人点了灯。如今有些昏暗的烛光打在她脸上,离尘神色淡淡,张依依却听得心里发紧。“不管他们二人是为何走的,怎么走的。我既然是雍王府唯一的血脉,又是女子,还有早夭的危险。他们自然就不会赶尽杀绝,反而要加倍恩待,好做给天下人看,堵住悠悠众口。”
“阿姐是真心疼我的,她一直安慰我说,我一定能活过三十岁。她期望我能跟普通贵女一样,成婚生子。”
夏曦愣了愣,大着胆子问了句:“张姑娘要往何处去?”
张依依道:“回扬州。”
大年初一出远门,是件极为奇怪的事情。可张依依积威甚深,院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怕她。一接到命令,便只是默默吃完了年夜饭,就开始收拾东西,半句抱怨都没有。
翌日清晨,黛玉自睡梦中醒来,由挽秋服侍着穿上练功服,洗漱干净,又用了早膳,便惯常到院子里准备晨练。不过今天刚出院子,她便看到婆子们两两一组地抬着大箱子走出去。
黛玉歪着头想了想,恍然想到那是她们的行李!
“师傅!”
正巧这时候张依依练完了功,刚刚收势。她连忙拿着帕子跑了过去,一边踮着脚为她拭汗,一边道:“她们在做什么?”
张依依自己接过帕子,冲她笑了笑。“搬东西阿!新年过完了,当然该上路了。”
黛玉惊了一下,“今天就走?”
“你不愿意?”张依依皱起眉头问。
黛玉咬着下唇,为难地道:“可是,我还没有跟姐姐妹妹们道别。”
她指的是自己想亲自为三人准备的绣花帕子,她准备了好久,想在临别时赠给她们作为纪念。如今已经绣完了给迎春、探春的,只剩下惜春的才起了个头。
张依依知道她心中所想,有些后悔自己那么匆忙下决定。只是眼下东西都搬出去了,贾母那边只怕也被惊动了……怎能回头?
其实张依依也舍不得那三个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白白嫩嫩、机灵可爱的小惜春。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