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兰瞅着兰老爷子:“为啥?”
兰老爷子答道:“听我的,找点桐油来,烧开了。”
哑巴兰只好答应了下来,张罗了一锅桐油,就问我:“哥,这什么意思,还能炸着吃?”
我打了他脑袋一下:“吃你个大头鬼。”
这魇被取出来了之后,砸坏了没用,而且其反作用,玉石俱焚,兰老爷子的魇就解不开了。
唯一的法子,是用油煎炸,炸坏了,魇就破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江采萍忽然低声说道:“相公,这事儿未必能成。”
我一愣:“你也懂这个?”
江采萍狡黠一笑,对我眨了眨眼,让我接着看。
果然,不长时间,兰建国发现了:“祖爷爷,不对啊――这些东西怎么……”
跟我猜的一样,哪怕在滚油里面,那些东西都纹丝不动,历久弥新。
兰老爷子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是什么原理呢?
因为施法的人跟魇是一脉相承的,你炸了魇,那施法人也会跟着一起痛苦,魇纹丝不动,说明施法人厉害,哪怕油煎,都伤害不了它。
是个高手。
而江采萍接着低声说道:“相公,把程相公的红绳剪开,放一点在油里。”
我已经觉出江采萍不是什么平常人了,立刻跟程星河伸了手。
程星河抱住了后腰,警惕的说道:“我这不多了,你干啥啊?”
我一把抢过来,揪了一段,放在了油锅里。
只听“扒拉”一声,那个红绳在黄橙橙的油锅之中炸开,红色散落在锅中,不长时间,只听“啪”的一声响。
砖头和麻布没能跟刚才一样无坚不摧,而是同时被炸脆,碎成了几块。
哑巴兰一下激动了起来:“哥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什么原理啊?”
我则吃惊的看向了江采萍。
江采萍得意的一笑,狡黠的说道:“其实也简单,魇是邪法,必须得有相应的东西克制,眼看这个下魇的人修的是西川那一派的土包子,炼制过的天葵血就能克制。
一时间炼制过的天葵血没地方找,倒是摸龙奶奶的红绳有这种元素,果然管用。
我盯着江采萍,大吃一惊:“你懂这个?”
江采萍微微一笑:“妾一个女子,头发长见识短,班门弄斧,让相公见笑了。”
我后心都炸了,能说出这种话的,不可能是班门弄斧,她是这里的行家!
还没等我回过神,兰老爷子死死的盯着我,瞅着我的眼神,越发畏惧了:“还真的了马连生的真传了……”
哑巴兰则高兴了起来,连忙问道:“哥,我太爷爷是不是好了?”
白藿香看我跟江采萍窃窃私语的,很有点不高兴,早就靠近了,看了看兰老爷子的眼睛,立刻摇摇头:“你们先别高兴的太早,暂时虽然控制住,但是……”
但是我们这一烧魇,就等于跟施法人宣战,反而会引来更严重的包袱――除非是见到了那个施法人,兰老爷子才算是彻底安全。
哑巴兰一听瞬间就把袖子给撸上去了:“好啊,那我们现在就上刘家去,非得把刘实那个王八蛋打出肠子来!”
兰老爷子却喝道:“你急什么?”
哑巴兰回头就不知所错的看着兰老爷子:“祖爷爷,可咱们兰家,不能让他们姓刘的蹬鼻子上脸的起伏把?”
兰老爷子哼了一声:“刘家手脚做的干净,咱们也没证据,上去就跟他们明着来,落人口实,倒聚德咱们兰家仗势欺人,不如……”
兰老爷子跟哑巴兰长得很像,神态却截然不同的丹凤眼扫到了我脸上:“引蛇出洞。”
程星
河说的还真有道理,这兰老爷子老谋深算,怎么一点也没遗传到了哑巴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