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兰提着橘子,程星河抱着盆,白藿香提着裙子也下了车
,那个工作人员看了我们一眼,嘀咕道:“有你们啥事儿,打扮的这么体面。”
哑巴兰一听不乐意了:“你们请我们来的,还不能打扮……”
我和程星河却一对眼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那个戴工作牌的指着一大堆保温箱,就对我们说道:“快点,把这些箱子搬到了大厅里去,晚了化开,你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一边走他还一边摇头,嘀咕着:“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靠谱,说不来就不来,救场的也呆头呆脑……还愣着干什么,等雷劈呢?搬啊!”
看我们开的不是豪车,把我们当成打临时工的了。
程星河刚想说话,我摇摇头,意思是我倒是真想进去看看——上次才听江总说了,原来那个不见外人的江老头子,就住在大宅里面。
说是闭门谢客,但要是能见上一面,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江瘸子和四相局的线索,当成搬运工进去,还真是个机会,不然我们应该只能进礼堂,什么时候能进内宅?
程星河明白过来,让哑巴兰和白藿香在外面等着,他跟我进去看看地形。
那个戴工作牌的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拿,趾高气昂的走在了前面,但是嘴一直不闲着,让我们动作快点。
这个江家大宅错综复杂,除了开青囊大会的那个前厅和桂花小院,我一概没来过,现在进来一看,这里面的风格精致错落,连窗棱木,门环,都是十分精致的雕工,放在古玩店老板铺子里,能当镇店之宝,不愧是旧时代的大户人家。
工作牌一边走,一边让我们这几个穷鬼小心点,千万别把东西碰撒了,否则里面的东西赔得起,沾染上了地板家具,卖了心肝脾肺肾也赔不起。
程星河忍不住了:“哥,看意思你挺有钱?”
工作牌一愣,冷冷的说道:“你说呢?江家养个狗,也比你们这些书呆子值钱,你们别以为考上大学就了不起了,还不是来卖力气?读书读傻了。”
越没文化的人,越鄙视知识,不这么说,怎么掩盖自己的无知。
不过我还看出来了,这个人迁移宫上发暗,恐怕这引以为傲的事业要遭遇滑铁卢啊。
程星河也看出来了,嘀咕了一句秋后的蚂蚱跳的欢。
里面的走廊是“回”字型的,包围着大间小间,第一次来的人,还有花墙楼梯遮挡,其实是很容易迷路的,不过我是风水行的,记路倒是不费劲儿。
眼瞅着过了一个黄花斛木回廊的时候,那个戴工作牌的一把将我们给拉过来了,如临大敌的挡在了那一边:“眼瞎啊?这里可绝对不能进。”
我问为什么?
那人不耐烦的说道:“哪儿有为什么,这是规矩——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轮得到你们。”
仔细一看,这个回廊通着一个小院儿,地板,栏杆,都是比较油润的——这跟临时保养的不同,说明这个地方,长时间有人住。
而且,空气之中飘着一股子甜中发苦的味道——我跟白藿香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闻习惯了,是中药味儿。
不光如此——这个小回廊里面,像是有一种很古怪的气,我没见过。
而且——我有一
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一股子视线从屋里投出来,在看我。
那视线让人后脖颈子发紧,我回过头,却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