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烟的,蹭吃的……
当然,他们最馋的还是白誉家里白色塑料桶里装的原浆酒。
瓶盖子一打开,满屋子都是酒香。
可是……
这两天突然就没人来下棋,也没人来找他聊天了。
白誉当然也不会强求,他始终相信,有的大事要发生之前,某一个群体的嗅觉总是比寻常人更加灵敏。
吴妈就算把残局给他摆好了,他今天也没有心情去看棋谱。
而是把这几天收集的所有报纸都拿出来翻了一下。
从最初的只有一两条关于星宇科技报道的新闻。
到今天报纸杂志上满满的全是星宇科技唱衰的新闻。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白文宿回来了。
这是他最近三天第一次回家。
头发很乱,眼眶凹陷,有些沉默寡言,坐在院子里一直抽烟。
白誉以前都是该吃饭就吃饭。
可是,今天白文宿没动,白誉也没动。
跷着二郎腿,抽烟的动作很慢,吞云吐雾都像是慢动作。
白文宿双肘撑膝盖,躬着背,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要把脸装进他的裤裆。
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示自己没脸见人。
“爸,经销商的五千万定金到了账户。”
白文宿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突然变卦,要求退定金,不要货了……”Μ。
“爸,我该怎么办啊?”
白文宿想起那晚在包间里对王宇拍着胸口保证的样子。
白誉说,“你要结婚的时候,死活要结婚。”
“你妈去世的时候,你也没有多说你前妻一句话。”
“你把你妹妹从楼上推下来的时候,同样没道歉。”
“后来你要离婚,我二话没说也点头同意。”
“毕竟我们家的家庭条件还不错,有给你试错的机会。”
“你想想那些条件稍稍差一点的,巴不得早早地成熟。”
“做事瞻前顾后,维维诺诺,小心翼翼地话着!”
白誉说话的时候,除了嘴和袅袅的烟证明这画面非静止之外,身体其余的部分真是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白誉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三十好几的人呐,终于听到你问了一句,爸,我该怎么办?也是不容易。”
风吹过,烟灰掉落在腿上,滚出半公分,又倒回来,楞是没散……
白誉杵了烟头,掸了掸,“吃饭吧,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
“想好代价后,去找你妹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