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见的少的,应该是那位还在张狂瘫着的彻王殿下吧。
就是说……能不能来个平和又宁静的宫宴呢。
本来就吃不下东西,还要如此这般心绪起伏。
这可当真是会短命的啊!
时笙嘴角带出笑,恭敬地伸出左手去扶太后,“母后您站累了吧,儿子扶您落座。”
衣着堪称朴素的太后冷冷瞧他一眼,倒也配合,浅笑应声,“皇帝有心了。”
一派母子和睦的景象。
浮易之老泪纵横:“圣上对太后一片孝心,对臣下又以礼待之,时常还伏案至深夜,我大郢有圣上此等明君,实在是幸事啊。”
皇帝都是皇帝了,还这么谦虚待人,事必躬亲,不过一个持遗诏受封的王爷,竟然连君臣尊卑也不讲了。
苏承澜紧跟其后,声音里亦是满含钦佩与恭敬之情,“圣上实在是仁君啊,今日臣自城南入宫门,一路上百姓的恭贺之声不绝,想是先皇在世,亦能安心将皇位交与圣上啊。”
皇上到处是盛名,彻王想必便是“威名”了吧。
毕竟前些日子城门口那场“威名比之皇兄如何”还历历在目呢。
—
“圣上贤明,实乃我大郢之幸。”
“恭祝圣上洪福齐天,我大郢国运昌隆。”
“恭祝圣上洪福齐天,我大郢国运昌隆。”
……
一场高压之下的宫宴,硬生生被浮易之几个臣子的一通哭,变成了对时笙的大型恭维现场。
浮玥跟着众人,全当自己是那个滥竽充数的“竽”,嘴巴开开合合,声音一点没出。
还要时刻注意着自个儿的面部神情,避免因为老爹的激情演讲而笑出声。
花浣溪亦是。
——
时澈哧声,终于睁开紧闭的双目,似笑非笑地看着端坐在上首的好皇兄,“哟,皇兄您到了。”
依旧没起身。
时笙垂目,指尖轻抬,便有太监上前一步,“众卿家都快快入座,奏乐。”
身边的人反倒没声儿了,指尖轻敲屈起的膝盖,一副散漫样子,看底下的奏乐看得入神。
站在他身旁的红衣壮汉沉默下跪,给他捶着肩膀。
闲散舒适的不像样子。
倒真像是赴宴的模样。
时笙收回目光,也认认真真看着歌舞。
宫宴上的吃食无一不精致,但为了保持好看,皆是做出了形,要说味道真切有多好,倒也说不上。
只有那几道甜点稍符合浮玥的口味。
宴上认真进食的人几乎没有,都是些你来我往的恭维和打探。
乐声渐入高潮,箫声逐渐高亢,便有一穿着太监服饰的男子垂首低身进入殿中,附在李宝耳边传话。
李宝的神色变化,有些惊恐地朝彻王看去,又急忙上前,对着圣上禀报。
声音很小,但肉眼可见,圣上神色震怒。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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