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时晏脖子自上全都像火烧了般,心脏都快要挣脱那层薄薄的皮肉钻出来。
洗漱?
这么私密的闺阁之事……
“我要洗漱。”浮玥见来人不动,也不说话,傻傻一个站在那儿,又重复了一遍。
“哦,洗漱……洗漱……”时晏的手握紧又松开,肉眼可见地整个人透出无措来。
浮玥眼神清凌凌地望向他:“你怎么不去给我端水呀?我要新的刷牙子,毛能软些的吗?我怕疼。”
轰……
时晏左脚甚至往后撤了一步,“好,你先坐着,我去烧水。”
柴火灶膛里的火烧得正旺,明灭的火光爬上男人的半边身体,汗珠渗出顺着重量往下滴落。
在火中发出噼呲声。
“你很热吗?”
离灶房不远的门口传来问话声,音色柔柔,含着浓浓的好奇。
恰似一滴冰泉落入油锅,溅起无数油星子。
恼人的疼痛和酥麻。
时晏脖颈两侧的青筋被隐忍地鼓起,消失在交领粗布麻衣遮掩的地方,叫人无处探寻。
院子里趴着的狼犬跃跃欲试,黝黑的眼珠子瞪着,舌头伸出,不住地喘气。
时晏目眦欲裂,厉声呵斥:“虎崽,停住。”
晚了。
毛发油光水亮的狼犬嗷呜一声就往前扑来,浮玥被扑得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惊惶地朝后躲。
身后就是门槛,一时不察便被绊倒,本就还磕有青紫的那半边往下,就要倒在地上。
狼犬扑到半路硬生生灵活地身子一转,扑到浮玥身后给她垫底。
倒地的痛感几乎等于没有,陷入柔软的毛发里,挠在脸上颈侧痒呼呼的。
“嗷~”
狼犬身子扭动两下,浮玥甚至能透过皮毛和血肉感受到它化为实质的开心。
“虎崽。”
时晏的声线紧涩,心被寄在浮玥身上那条线牵扯到嗓子眼,差一点就要窒息。
狼犬接收到主人严肃的语气,摇得飞起的尾巴“啪”地一下往下放,伸着的舌头也收了回去。
可以说非常识时务了。
“你没伤着吧?”
男人的手日复一日地日晒雨淋,比之脸上的肤色还要更深,指腹上满是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