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凌,银尘和薇楚箬三人齐排居高临下地睨着那一方断壁残垣和碎石冗叠的地方。
新兴起的仙子就算是力量再强大又如何,对上十阶法相,不过就是螳臂当车。
怎么可能真的能战胜他们?
“她的法器不错。”
银尘淡淡地点评着,光是凭着两方法器就抵挡了自己的箭矢以及武神凌的兵卒攻击,不然,灵犀阁这位仙子只会更加腹背受敌,不死也残。
望着发着灿灿金光飘浮着的法度玄莲,她甚至都有点想要抢过来了,不过她很快就绝了心思,她不善法则,再者,手中已经有一把乐音的扶音琴炼化。
“这就被打趴下了?”
武神凌伸手召回了自己的兵卒,赤炎一般的法文逐渐暗淡下去,他望着那堆高垒的碎石,撇撇嘴,还以为终于遇到了个能打的,结果还是不堪一击吗?
他都好久没有发泄释放了!才松动一下筋骨而已。
“当然不可能。”
一道清灵如苍溪的嗓音从碎石乱堆中传出,接着那些不规则的石块粉末开始如鸦羽般翻动起来,烟尘四起,槐杳从里面走出。
四位法相从上至下地打量着她,发丝微微凌乱,原本繁美精致的银紫色仙服已经有沾染了不少的灰扑扑的尘土,手袖边依稀有磨损,最令人停驻目光的当属那双细润光裸着的脚,增添了几分开裂的伤口,伤处隐隐有鲜红的血色渗透出来,就连脚踝处的银铃都覆上了脏污。
坍塌的土堆,明艳却破碎的少女,他们看过去时,她的眸光依旧如青天一样洁净明亮。
“还打吗?”
武凌神将自己的长矛在空中旋转了道弧线,提手一挎置于宽厚的肩上,战意盎然地盯着槐杳。
薇楚箬脸上挂着笑,好心的劝诫着她:“我要是你啊,一定会学聪明些,干脆就离开了,何必与幕天阁为敌呢?”
他们的意思自始至终都是让她自己主动放弃,不要再和他们纠缠。
十阶现世,已经是无法阻挡的事实,既然如此何必以卵击石,乖乖离去,离开灵犀阁保全自身岂不更好。
银尘浅笑着撩了撩鬓边的长发,“我等心中有怨,也是找那几个老熟人。”
他们不至于为难一个素不相识的仙子。
当然,此番的前提是对方也识相一点。
星尘眸光深邃,他还是那副老样子一直没有变过,懒懒散散地靠在角落中,并没参与的打算,但是他心如明镜似的,要是槐杳真的这样就被说服放弃了,那才不会在前面就耗费那么大力气想要阻止他们了。
果然。
槐杳缄口不言。
她的目光转到了他们身后的那扇门上,再不阻止那道缝隙就会越来越大的,届时会有更多的法相离开。
“既成监正之神,吾俱无退路。”
话音既落,圣月神绫自动回归到她的身后,槐杳一手托着法度玄莲,视线直直凝望几位法相,她身上带着威压,眼神极其沉静。
她既然身受监正神位,自然誓死守护这里。
“蚍蜉撼树。”
武神凌长矛一挑,如陨石飞闪,槐杳的足尖轻点,掠至高空,圣月神绫高高地激起,再次迎战。
银紫色的仙力忽地注入法度玄莲,中央硕大一朵开得极艳的莲花中金光渐起,高高地照耀着,也为槐杳身上镀上了一层绚丽缤纷的光晕。
“叶罗丽魔法,碎影浩渺,日月增辉,监正法令。”
咚!咚!咚!
整个灵犀阁都开始晃动起来,像是蛰伏沉睡的巨物在这一时刻豁然苏醒了,一点点的开始活动起来,令一片空间都震动,颤栗。
槐杳的声音在凌空中回荡,被法度玄莲和圣月神绫打回去的武神凌以及其他三位法相俱是忍不住地仰首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