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卫思葭躺在没人榻上,看着太子绝望的眼神,安慰道,“太子哥哥,您别伤心了,咱们只要顺利登基,有的是机会杀了那些害你的人。”
太子两眼空洞,就算他千次万次的安慰自己,但是,每每断口处传来蚂蚁啃噬的疼痛时,他都绝望一次,如此反复,他的那丁点少得可怜的信心,被打得粉碎。
“思葭,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我会好好活着,让那些想害我的人,都尝尝成为残废的滋味。”
听到这里,卫思葭露出欣慰的表情,“这样的太子哥哥最令人倾佩了。”
她哄得太子心情大好,但同时,她又在给太子的恨慢慢添加养料。
就在卫氏担心卫思葭在宫里守着个情绪不稳定的残废,会影响怀中娃娃的健康时,她匆匆与谢老爹进了宫。
一路上,谢老爹叮嘱道,“你呀,这是特殊时期,别这么显眼,会给太子和钰儿招来麻烦的。”
卫氏显然根本不听劝,一心只想着把思葭带出宫。
所以,这一路,一个闯宫门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耳中。
“姑母。一定是担心我!”
太子闻言,看了一眼卫思葭,“她是挺心疼你的,你一个身怀六甲之人,成日困在这宫里,与我这个残废待在一起,不生病都憋出病了。”
“太子哥哥说的叫什么话?姑母从小带我如亲生,多担心些也正常,不过,确实是不想我来宫里陪您,是我求了姑父,他才带我来的。我猜,一会儿,姑母会跟您求着让我回去。”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目空一切的太子,有些期待看着他一会儿发疯的样子了。
“太子殿下,臣妇有事觐见!”
谢老爹也在一旁急忙行礼,“太子殿下金安,臣,有事觐见!”
“进来吧,侯爷!侯夫人!”
宫人撩开帘子,将人引进去。
卫氏一看到卫思葭,眼神就粘在她的身上,几日不见,她总觉得卫思葭受苦了,毕竟成天跟着一个情绪不稳定,还要死要活的人,不苦能好到哪里去?!
卫思葭感受到卫氏的目光,乖巧的微笑着。
“臣妇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声色温和,“夫人,免礼吧!你是思葭的姑母,来人赐坐。”
卫氏才坐下,就对卫思葭嘘寒问暖,“思葭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丫头心思不坏,就是礼数不周,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请太子多担待一些。”
“夫人哪里的话?思葭待我情真意切,我感激还来不及了。”
太子微笑着,全然没有之前目空一切的失落感,如今,这副模样,倒是让卫氏刮目相待,果然这天家的人,就是能屈能伸。
“思葭在这还习惯吗?你身子重,要不还是跟我回去养胎吧?你总是在这里打扰太子静养,也不是事!”
谢老爹尴尬的想堵住夫人的嘴,但是卫氏直接忽略他的脸色,央求卫思葭跟她回去。
但是,她没看到太子眼下转瞬即逝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