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风雪天到处去寻找。村里都要被他们绕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
柳清菡心里暗道一声糟糕,看来林婶是不希望自己被找到。要是对一个小孩不利,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村长和安婶找了大半天还没能找到,天色也快黑了,要是天一黑,那真叫糟糕,要是第二天去找,平儿活着的概率显然会大大减低,林婶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不正常了。要是她因为女儿的死去,村长这个亲爹置之不理,因此怀恨在心,是极为有可能的。
安婶一旁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来,她一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落在林婶手里,平常林婶的性子尖酸刻薄,更何况她现在就跟疯子没差,肯定是吃不了好果子的。就平儿那么个小点的孩子,毫无还手之力。
“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不让他去雪地里一个人玩了。”安婶恨恨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啪啪地响,吓得一旁村长和柳清菡一跳。
“你干什么呢,现在儿子还没有找到,你一个亲娘倒是先崩溃了,这像话吗?”村长斥责她一声。可惜安婶根本听不见去话,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的说着后悔的事情。安婶越这样,村长越是烦躁,情绪也开始不稳定起来。
“平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等着你们去救他,你们反倒是自己乱了阵脚。”柳清菡深深皱着眉头,声音响亮:“有空来这里忏悔不如多想一些法子找人。”她的话没有一丝安慰的意思,听起来比冰雪还冷冰冰的。
一下子两人被柳清菡跟以往不同的温柔的形象惊住,面面相觑看着对方。
“是,卫娘子说的对。”
“这样吧,死马当做活马医。我们一边找找一边问问这边的行人。你们再好好冷静想一想,林婶回去哪里?”柳清菡说出这个笨方法。
三人又是找了许久。
柳清菡问了林婶一些过去的情况,说到了林婶的身世,原来林婶还曾经是一户较为殷实家里的小姐,只是家道中落也就被自己亲爹嫁给村长。
村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立马他想起一个去处:“他们家道中落后,其实是住在柳溪村另一边。”
村长这么说,柳清菡就知道他说的是,把她曾经当做牛马一般使唤虐待的刘氏居住的那一端。跟现在居住的柳溪村一分为二。
在一个破房子里,他们终于找到了平儿和林婶。
林婶架着火柴,上面是女儿的供牌,一旁用绳索帮着平儿,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
“你爹不疼你,娘疼你,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安氏那个野种,娘马上就把他烧给你。”林婶脸上笑称得上恐怖,就像是跟女儿亲昵说话,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在地下也就不会没有伴了。”
林婶是背对着平儿的,柳清菡想着干脆从另一端进去,趁着林婶一直嘀咕着,哪想到刚刚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安婶看见自己宝贝儿子情绪当场就失控了。
“平儿,我的平儿。”安婶率先哭出声音来。林婶一听来人的喊声,迅速抱起地上的小小的平儿。看安婶哭的凄惨,林婶心里越是爽快。
“女儿啊,你听见了吗?哈哈,这贱人在给你哭灵呢,我马上就给你烧这个野种下去给你。你要是不高兴了就任打任骂,给咱们娘两出口气。”林婶听见安婶的哭声越发的高兴起来,披头散发的拍手叫好,一边死死钳住平儿。
平儿那么小一只,被她掐的有点疼,不住的哭出声音来,口中不断叫娘,他皮肤本来就白,又嫩,好几处青青紫紫的触目惊心的。呜咽的就跟跟不上气似的。
柳清菡也是没想到安婶这么失控,本来她想从后头不动声色的抱走平儿,全部被毁于一旦。现在责怪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林婶的目光从安婶移到身后的两个人,村长和柳清菡,一个没良心的爹,一个杀了自己女儿的凶手。
林婶眼里的恨意陡然就跟火焰似的烧起来,恶狠狠瞪着三人。情绪里越是激动愤恨,手上勒住平儿的力道越是大力起来,长长尖尖的指甲就跟针似的刺入平儿白嫩的皮肤上,流出鲜红的血,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跟要断气似的。不断的挣扎,满脸泪痕。
安婶和村长都惊骇了一跳,没想到林婶这般心狠,心底的肉都跟着平儿的哭声抽搐。
“你放开平儿,你要对我怎么样我随你。”村长大声喊起来,话语带着几分哭音。
没想到村长这么说,林婶更是满脸扭曲,恨意滔天,掐住平儿纤细的脖颈,往旁边的石台上磕,咚咚的响,平儿的哭声止住了,显然是陷入昏迷。
村长和安婶几乎都要吓死了,甚至安婶跪下来磕头:“他还是个小孩子,什么事情都不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林婶显然很享受安婶跪地求饶。
柳清菡看林婶的情绪显然陷入疯狂,现代来说也就是一个真正的神经病。她们在门槛处,与林婶距离十多米距离,林婶抱住平儿跟堆起来柴火的距离却近的很。
这样一来要是她们刺激林婶,或者他们上前去,根本都阻止不了,平儿被扔进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