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南河行宫还没动静,咱们要不要去透个信?”
小海子悄悄地走到汪公公身边,用细弱如蚊蝇般的声音说道。
他说透信,透什么信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就是将今日是吉日,后面接连五日都是凶日之事告诉明贵人,让明贵人自己想些办法,如何能今日生产。
也算是保全这个孩子一命。
汪公公看着小海子,皱起眉头,伸手在小海子的胳肢窝处使劲扭了一把。
“哎哎哎,师父,疼。”小海子不敢躲开,怕动作幅度太大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只能小声说疼。
汪公公拎着小海子的胳膊,左顾右盼走到僻静的无人之处。
“跪下。”汪公公神情严肃。
小海子眼见师父如此,便知道了师父准备不管的态度。
但是他不明白师父从前和明贵人也算是交好,明贵人对他们师徒也算是敬重、礼遇有加。
如今既然能送出去这么大的救命之恩,为何不去送。
他们贴身伺候陛下的谁不知道明贵人得宠?
日后哪怕不能一飞冲天,也绝对非池中之物。
左右逢源,四处留‘情’,以保全陛下崩逝后的荣光和善终,是他们每一个贴身太监都会做的事情。
但是不管小海子内心波动想法有多少,面上他都不敢顶撞师父,只能恭恭敬敬地跪下。
前些日子落下的冰雪在僻静之处无人打扫,如今都化成了坚冰,跪在上面不消片刻,就是透心凉。
“师父。”
“啪!”
小海子叫师父的声音刚出口,汪公公一巴掌就过去了。
这一巴掌毫不留情,小海子的脸被打偏过去。
“师父,徒弟知错。”小海子立刻磕头,向汪公公承认错误。
汪公公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海子,神色严肃而冰冷,他鲜少对小海子如此苛责。
“错哪了?”汪公公问。
小海子的头依然磕在冰上,温热的体温融化了方寸的坚冰,沾染得他额头湿漉漉的冷。
但是他一点都不敢哆嗦。
“奴才不该在陛下和师父都没有吩咐的情况下,私自想着参与皇家秘事,以图好处。”小海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