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爱同说着从袖中掏出拜帖。
小厮翻开看了一眼,然后态度立马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家老爷日理万机,那是你一个小小的商人说见就能见的,赶紧走。”
“萧某久闻薛国公大名,心中神往已久,还请小兄弟帮帮忙,帮我去通传一声。”
一粒碎银递来,小厮左右看看,快速的接过,而后,态度放缓道:“我只能帮你通传一声,最后见不见你,这我可没办法保证。”
杜爱同点了点头,又将礼帖递给小厮。
随后,小厮进府中去通报,杜爱同就站在门口等着,不一会的功夫,小厮从里头出来,他笑呵呵的道:“萧郎君,请吧。”
跟着小厮一同进府,到了正厅里头,只见上首坐着个身着华服之人。
他笑容满面的翻看着手中的折本,那折本正是杜爱同带来的礼帖,看来他的礼物,让这位薛国公很是满意。
还真如李承乾所说,此人是个贪财的主,这贪财的人,最是好办了。
快速瞄了一眼,杜爱同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小人见过公爷。”
长孙顺德抬眼,“你就是那马场的萧掌柜?”
“是。”
将折本放下,长孙顺德问道:“你我素不相识,为何送我如此重礼啊。”
“公爷威名远扬,上马可治军,下马可牧民,乃当世不二贤臣,小人对公爷崇拜已久……”
“行啦行啦。”长孙顺德摆摆手:“这些没用的话少说,我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直接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杜爱同斟酌的道:“公爷,在下从安西来到长安,孤苦伶仃四下无依,想要投在公爷门下。”
长孙顺德眼睛咪咪,“你想让我庇护你?”
杜爱同点了点头。
“呵呵。”长孙顺德一笑,“那就凭这点银子可是不够,我可是听说了,昨日在你那马场输的人不少。”
“各家子弟,还有许多公主,昨天肯定都损失惨重吧,你是不是怕了?”
“是,小人区区一介贱商,哪招惹的起这些个贵人,还请公爷施以援手。”
“你招惹不起,难道我就招惹的起吗,要是一家两家的还好说,现在几乎家家都有人栽了进去。”
“我啊,给你指条明路,把银子给他们老老实实的退回去吧,不然,我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公爷……”
“好了,主意我给你出了,听不听的是你的事,这钱我也算没白拿,你走吧。”
长孙顺德下了逐客令。
杜爱同站着不动,他悠悠说道:“公爷,您德高望重又姓长孙,在下虽偏居塞外,但也知道长孙家在长安最为显赫,那些个贵人在您面前都是小辈,再怎么着定是也不敢跟您过不去,银子与其退给他们,在下觉得,那倒是不如给公爷。”
长孙顺德眼眸眯起。
“三万两,在下愿献三万两,马场也能给公爷三分的利。”
这条件还算诱人。
长孙顺德心动了。
这些时日,他对常乐马场也多有关注,若不是朝廷明令禁止官员狎赌,要不是他身份太过显赫,不知道身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长孙顺德恐怕也会跟着房遗爱一起买马。
这世上任何买卖都会有不赚钱的时候,唯独开赌卖色的生意不会,哪怕昨天输的人不少,哪怕现在处处都是骂常乐马场的人,这也无关紧要。
等过个几天,该来马场的还是会来马场,虽然不可能再像前些天那么疯狂,但赚钱肯定是会赚钱的。
一番考量后,长孙顺德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腰牌。
“持此身牌,可畅通无阻的进我府中,有什么事,你可随时来找我。”
这就是答应庇护的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