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芬秀眉紧蹙,担忧地说道:“若是等你回来之时,定然已是夜幕降临,京城的各个城门想必也早已紧闭。莫非你提前预留了什么后招不成?”
张高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微笑着回答道:“自然,出宫之后我去到了福客来,寻到了向志博,请他帮忙看管好旁边的那个小码头。而后,我们猛虎军的其中一队人马便是经由运河悄然抵达,与城内的队伍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成功地攻破了京城的大门。紧接着,我们马不停蹄地前往宫中营救被困之人。”
叶子芬闻言,急忙问道:“可是你们在宫门口遭遇强敌,受了伤?”
张高义先是沉默片刻,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并非在宫门口受伤的。真正负伤的时候,乃是出城之际。当时身后有大批追兵穷追不舍,那一战打得极为惨烈,我所受之伤也是颇为严重啊。”
说到此处,张高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叶子芬,见她一脸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中不由一暖。
而叶子芬此时也恍然大悟,原来方才张高义未曾如实相告,是生怕她为此忧心忡忡罢了。
不过她还是睨了他一眼,算是一个警告。
叶子芬问道:“我刚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横七竖八躺着那么多死人,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张高义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就在我外出搬取救兵之时,那二皇子的嫡长子竟然胆大包天,率领着大批人马气势汹汹地闯入了皇宫,其目的更是昭然若揭——直接威逼皇上将皇位禅让于他!”
叶子芬问:“不是禅位给二皇子,而是直接给他?”
张高义说:“我当时不在后来听一个同僚说是这样的。”
叶子芬眉头紧蹙,疑惑不解地追问:“可是之前你不是已经安排了禁军前来护卫皇上了吗?怎会出现如此局面?当时皇上和太子岂不是很危险。”
张高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解释道:“唉,谁能料到对方所带来的兵力竟是如此之多,而且个个都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之人。尽管禁军拼死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难以抵挡住敌人如潮水般的猛烈攻势。好在他们英勇无畏,始终坚守在皇上与太子身前,没有丝毫退缩之意。这次禁军死伤不少。”
叶子芬听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接着又问道:“这么说来,当你们冲进来时,这些禁军将士们尚未全部战死?”
张高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当时场面异常惨烈。猛虎军进来以后还战了好一会儿呢。而那二皇子的嫡长子眼见大势已去,自知难逃一死,竟选择拔剑自刎。不过,他也是在看到我率军冲入宫内,并将那些围攻的兵士斩杀殆尽之后才做出此举的。”
叶子芬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哼,此子倒也算有些孝心,居然妄图以一己之力承担下所有罪责,好将他的父亲二皇子从这场谋逆大罪中彻底撇清关系。只可惜,天理昭彰,疏而不漏,犯下如此罪行,又岂能轻易逃脱制裁?”
此时,外界已然一片寂静无声,仿佛连风儿都不忍打扰这片刻的安宁。
皇上操劳已久,如今也确实到了该好生歇息一番的时候了。
而那些忙碌了许久的官员们,也是时候返回家中与家人团聚了。
想到此处,叶子芬决定出去提醒众人一声。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张高义慢慢躺下,动作轻柔无比,生怕惊醒了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皇上。
待张高义躺好之后,叶子芬又细心地为他盖上锦被,轻声嘱咐道:“您先在此稍作休憩,待会儿妾身便带您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