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见过大官人。”而唐婉则是有些惊愕,这位大官人,不正是之前自己在客栈遇到的人么?“见过大官人!”她压下心中诧异,也赶忙行了一礼。赵构上前拉住淑姬,“居士不必多礼!”随后,他转头‘诧异’说到,“不曾想,竟是再度得见唐家小娘子。”此言一出,淑姬与李易安尽皆惊讶的看了过来,“夫君识的唐家小妹?”“之前不是去吃那拨霞供?其正住在店中,当时有乞儿闹事,恰有一面之缘!”“原是如此,夫君倒是与唐家小妹有缘。”边说着,一行人再度回到后堂。“今儿个是交年,我带了一些欢喜团之类,正好取过来吃用。”赵构挥挥手,让侍女将带来的各种点心取了过来。几人在后堂闲聊,赵构对唐婉问道,“令尊可大好了?”“劳大官人费心,已经有大夫给用了药。”“那便好,这出门在外,水土不服也是常有之事,你祖籍何方?”“山阴人士……”“山阴的唐氏可是大族,想当年唐浙师知灵寿县,颇有政绩,为州郡之典!”李易安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淑姬则是笑道,“夫君,这却是巧了,刚才闲聊还提及,唐少卿正是唐家小妹之祖父。”“哦?”赵构满脸‘诧异’,“那却是巧了。”“实在太巧了。”李易安吃着茶,也应了一句。赵构笑了笑也不在意,李易安流落江湖多年,见惯了人间疾苦与人世险恶,识破自己的小手段也不稀奇。“说来,你便是当年郑州通判唐闳之女?”“大官人识的家父?”唐婉诧异。“还真的有过数面之缘,不过当年年幼,唐大人怕是不记得我了。”“早知是唐大人有恙,该前往拜会一二才是。”李易安挑了挑嘴角,你会记得一个十数年前的小小通判?你就是馋人家女儿身子、你下贱……“如何敢累及大官人。”唐婉笑道。“我记得唐大人现在应该是闲赋家中吧?唐家家风严正,唐大人颇有乃父之风,若是能再度入仕,也是朝廷、万民之幸。”李易安双眼无神,之前自己想了一首好词,“病起萧萧两鬓华、卧看残月上窗纱、豆蔻连梢煎熟水、莫分茶……”后边儿是啥来着?被这无良皇帝打断了思路。唐婉苦笑,自己爹爹入仕之心颇重,否则也不会前来临安,只是一直没有消息,最近更是心绪烦乱。赵构说了几句便是转头跟李易安与淑姬闲聊,有些事儿过犹不及,等到自己见了唐闳恩赏了官职,再‘巧合’让唐婉知晓了自己身份,想来会有些收获。聊了半晌,赵构又提及带众女去上香。李易安并未推辞,唐婉也在淑姬相邀之下一并前往。到了仙林寺,上香游玩儿小半日,赵构将几女送回府上,便是回返宫中。“大官人要出临安吗?”送走了赵构,唐婉诧异问道。淑姬笑道,“夫君事务忙碌,并不常在家中。”唐婉啧啧称奇,也不知晓这位大官人是何身份,观其气度却是不凡,怕是哪个朝堂大员?“小妹今日即来,不如小住一日,明日再回?正好,我们可以请居士指点一二诗词之道,前几日居士恰做了一首好词。”“至于令尊那儿,我遣人前往传话、照料。”唐婉犹豫了一下,她许久未曾与李易安相见,这便离开却是不舍,便道,“如此便叨扰一夜。”十七日!完颜宗弼率主力兵马五万众,抵达扶沟!修整一日,继续南下准备攻打陈州。长平镇之北,一片浅滩密林之地,岳飞引兵马八千埋伏,其余兵马分驻东西两翼,待到他与金兵前军接战之后,左右两翼的兵马,将会起兵突袭对方中军。“大帅,金人探马已经过了州界!约莫明日此时,金兵先锋兵马将抵达这里。”岳飞双眸冷厉,“传令各部兵马谨慎,莫要被他们的探马察觉。”十八日未时!探马急报,金兵先锋兵马三千,已经距离伏兵之地还有五里!其前军与先锋兵马相距十五里,主力前军一万、后军一万五,各距中军约莫五里。按照岳飞的计划,先行借地势将先锋军直接绞杀,与此同时会有侧翼兵马绕后截断溃兵。而后,岳飞将率主力直接迎上去冲击对方前军,并给两翼兵马牵制出机会。敌人兵马虽然倍于自己,可一则自己占了突袭的便宜,二则此地地势足以将对方的军阵分割,并且限制对方骑兵的冲击,所以,岳飞有足够的信心取胜。至于为什么岳飞不汇聚十几万兵马伏击……岳飞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两万伏兵调派已经是极致,调动十几万兵马……真以为能抹除所有痕迹、或者金人是傻子么?如果有可能,岳飞恨不得直接聚兵百万,一人一口吐沫将完颜宗弼淹死,可不是做不到么。时间缓缓流逝,半个时辰之后,一支骑兵、步卒参半的先锋军,隐隐出现在岳飞的视线中!他紧了紧身上甲胄,翻身上马!这一次他将大部分骑兵都调配给两翼,自己只留了五百骑兵,不过也足够了。随着金兵缓缓靠近,岳飞的呼吸也伴随着金兵的马蹄声急促起来,待到金兵接近到二三百步,岳飞扬着的手臂猛然落下!嗖嗖嗖!一道道破空风声陡然响起,弩箭如同流光一般朝着金兵射去。“杀!”岳飞大喝一声,狠狠一夹马腹,马蹄腾空冲出密林,几乎在同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箭雨腾空而起,朝着金兵的方向笼罩而去。金兵本就猝不及防,第一波的弩箭虽然造成的死伤不多,却是直接将对方阵形打乱。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箭雨已经落下,岳飞手中的铁枪已经在金兵的眼中急速放大。“敌袭,退!”慌乱之下,引兵的金将赶忙大喝,可整个阵形都乱了,哪儿还能轻易退走?而且,岳飞已经率先带着五百骑兵杀入阵中!后方,李泽也率领大量步卒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