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确保狼狈的模样不在时,没有特别吝啬的,施舍给了宋宗阳一个眼神。
宋宗阳的戾气来的快,消散的也快,对上余君梦和对上克星没什么差别,分分钟溃不成军。
“你在恨我?”
他问,声音里轻的不可思议,似乎怕打断某种氛围,不知道实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旁人听。
“你以为呢?”
她轻笑。年少时的爱恋在时间中变质,纯粹的爱情抵不过时间的消磨,时间越久,那刻骨的恨就越绵延,等到女人有时间把一颗心都挖出来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上面早就没有爱了。
只有恨,刻骨铭心,无法磨灭。
“你走吧。”
趁我没有反悔之前。
男人闭了闭眼睛,一个人,留住容易,但是一颗心,哪有那么容易留住?他本来就任性了一次,余君梦……他到底是希望她能幸福。
“嗯,永别了。”
来的时候,余君梦是昏迷着的,走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留恋,那么干脆利落,自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再回头互相看一眼。
就像她说的一样,永别了,也挺好的。
玻璃窗外面的世界永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宋宗阳盯着那个人直到她消失不见。
余君梦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胡乱的翻了一会儿,手指在戴奇的电话号码上停了一会儿,最后她退出了界面,登陆网站买了一张飞机票。
开往a市的飞机,三个小时后起飞。
女人确定了票以后,随手把手机卡拔出来扔到了下水道里。
她没脸再去面对家人和戴奇,没脸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从宋宗阳出现的那一瞬间起,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按照既定的轨道行驶了,她和他们,终究还是抵不过一场诀别。
一场悄无声息的诀别。
与此同时。
在玻璃窗前站了一个小时的男人发出一声喟叹,他从酒柜里取了瓶酒,随便倒在杯子里,喝水一样地喝下去。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他这次回来,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宴请宾客,没有去家里复命,只做了一件荒唐至极的事情,然后,还未果。
最关键的是,未果!
妈的。
手中的酒杯瞬间壮烈,清脆的碎裂声之后,烦人的手机铃声仍未停止。
男人不耐烦的按下了接听。
“老大,刚才戴家和余家给我发了消息,订婚仪式十点开始,老大你不行啊!”
“都有证了,补个仪式算什么?”
“什么证?”
“结婚证。”
电话那边咋咋呼呼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声音道:
“老大你被骗了吧?哈哈哈哈——我这儿给你查的人可是未婚呐,这是军方情报,比公安高了好几倍,根本没法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