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处回廊,终于来到了学堂,牌匾上“书沁阁”三个大字笔力苍劲,犹如虬龙盘踞,更显庄严。
百里南随着三人迈进学堂,只见偌大的学堂,左右由屏风隔断,屏风顶部至房顶垂着纱幔,靠近门口为女子,内里为男子。
屏风不高,从门口处还能隐约看见内里高个子男学子的头顶。
百里南进入的时候,因还未到夫子来学堂的时辰,所以内里的男学子们正互相打闹着,女学子们也正互相聊着天。
其中一个男子帽子歪斜,嘴里叼着笔,手里揉捏着一个纸球,突然抬起纱幔,对着屏风这边的一个女子唰地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她头顶的发冠。
女子顿时怒火中烧,攥紧拳头大叫道:“关……北……轩……,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好玩吗?”
男子取下嘴里的笔,又揉了一个纸团,再次丢了过去。
女子拾起地下的纸团,朝着关北轩的位置丢了过去,只是力道太小,关北轩闪了一下,可纸团被纱幔拦在了外围。
“哈哈哈哈。。。。。。丢不到丢不到,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呀?”关北轩看着女子恼羞成怒,觉得十分有趣,用笔指着女子,嘲笑道。
“你是不是有病?”女子气冲冲地把他丢过来的第二个纸团又扔了回去,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百里南见此情形,黛眉微蹙,心中暗忖:这人好生无礼,将来择夫,即便世间男子皆亡,也断不能委身于这种人。
随着百里南的踏入,众多女学子皆好奇地望向她,关北轩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变化,循着视线望去。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但立马又镇定下来,扶好帽子,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夫子,夫子……”前方几个女学子,刚瞥见百里南身后的夫子,便急忙呼喊。
百里南本能地转头,只见朱夫子手握戒尺,持一卷书,正一脸严肃地盯着男学子们。
“你就坐在郭玉旁边那个位置吧。”夫子看见百里南望着他,便指向刚坐下的郭玉身旁说道。
“是,夫子。”
“去吧。”夫子挥了下手,便走向长案。
百里南坐下后,夫子开始讲学。一刻钟后,百里南环顾四周,只见众人或窃窃私语,或传纸条,或打瞌睡。
而夫子则端坐中席,忘我地讲授着。
旁边的郭玉更是早已沉沉睡去,百里南见此情景,对未来更添了几分忧虑……
每一位夫子讲完后,都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然后再由下一位夫子接着讲学。
朱夫子方才离开,门口便来了几位其他学堂的男学子,几人手指着百里南的方向。
“就是她,就是她。”
“新来的女娘就是她。”
“果然,楚齐没有骗我,是长得不错。”
“这你能看得清么?这也看不清呀。”
“你过来,站我这个位置。”
众人你推我搡,引得学堂内的男学子也站起几个,朝着百里南的方向张望。
郭玉坐在屏风旁,她旁边的一男学子也站起来,轻抬纱幔,朝着百里南的方向望去。恰好看到百里南转过头来,扬起手预备对郭玉说些什么,那男学子的面颊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此时,一位女娘霍然站起,朝着门外高声嚷道:“看什么看?”
里间的男学子闻声,赶忙坐下。坐下后,一男学子凑至另一男学子耳畔,轻声嘟囔:“那母夜叉尽管闲事儿。”
此刻,关北轩手持着笔,咬着笔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