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很警觉,并不轻易相信小喜,小喜也不急,放下带来的东西,与老妪闲聊了一会儿家常,便起身回去。老妇让小丫头送了两人出门。
马车上,小喜低头沉思。
“小喜姑娘,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她很警觉,并未轻易透露什么,你继续盯着她,当着我的面她不会说,背着总会有话可说。方才进去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受到多余的人,你可以注意听听她们的谈话内容。”
吩咐过后,暗卫又潜回了城西的小院子。果然听见了那老妪与身边的小丫头在讨论小喜。
“乳娘觉得今日来的那个姑娘真的是绿萼小姐的朋友吗?”
“如今绿萼小姐在叶家做丫鬟,她的朋友无非也是叶家的丫鬟。她来这里,要么是小姐托她来的,要么是叶家那位小姐知道了什么,派来探听的消息的。”
小丫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的,还是乳娘细心。可是咱们从青州到京城才两个月,叶家那位小姐怎么会知道咱们在这里呢。”
那老妪脸色有些不悦:“小姐原本也是金枝玉叶的,可如今只能屈居人家做丫头。定远侯好歹是侯爷,若是小姐能做了定远侯的妾室,也是享不尽的富贵,总比做丫鬟伺候人好。”
这位老妪正是绿萼家道中落前伺候她的乳母,绿萼家生意失败之后,她又被转卖出去,几经辗转,受尽苦楚。
后来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无意间在街上遇到出门采买的绿萼,凭着从前对绿萼的记忆,她上前去认了她。
绿萼离家多年,再见到曾经的乳娘,欢天喜地,细细的问过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乳娘一边说一边叹气,两人抱头痛哭。
然后绿萼就出钱把她安置在城西,常常过来探望。言语之间,精明的乳娘听出了她对定远侯的心思。
她早就受够了漂泊辗转的日子,为此,她动了心思。
“小姐的出身也不低,若是老爷夫人还在,您做定远侯夫人也是够身份的,哪里还需要在这里纠结。”
乳娘这话说得夸张了些,就算绿萼的父母家业都仍还在,也不过是小富人家,做侯夫人是远远不够的。
即使是当年骆家还外放的时候,也是正五品的节度使,一方父母官。
士农工商,一个最末的商人之女也不可能做得了节度使公子的正妻。
可是绿萼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哪还能冷静下来分析。听得乳娘如此说,只能长吁短叹。
乳娘趁机挑拨了她,让她起了争夺骆启霖的心思,每次绿萼来探望她,她都为她“出谋划策”,就连那朱砂也是乳娘给的。
只期望有一日她真的能开了脸做了定远侯的妾室,把她接近侯府安安霖霖的过完下辈子。
而害苑苑的孩子,只是顺带,她想着若是孩子死了,定远侯定然会怪罪苑苑没有本事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
只要苑苑失了宠爱,绿萼才有机会更上一层楼,在侯府中的地位才能更稳固。
“总有一日,小姐会过上曾经仆从成群的日子,到时候,我也带你进侯府去见识见识什么是富贵。”
“是,多谢乳娘。”
乳娘还在打着她的如意算盘,却不知道她的希望已经被关到了庄子上。
在马车上晃了快半个时辰,苑苑晃的快睡着,才穿过闹市到了周家的铺子。
周家曾经靠着长公主的关系,买的铺子都是人流量大的铺子,而且还是连在一起的。
苑苑看得咋舌,这些铺子若真以侯府账上那点钱盘下来,那差不多就是白捡的便宜。
一个二层的茶楼,有一个大掌柜,四个跑堂的小二。茶水很一般,应该是后期没了人脉,周家再买不起好的茶叶。
进进出出的客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但是听青楼周围的人说,这青楼背后的老板是驸马,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看来从前周家没少顶着长公主的明天揽财。
那些铺子,地段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店面也是附近所有店面中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