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早就醒了,只是他不知道醒来后该怎么去面对、处理现在的事情,所以他便装作没醒。
刚才听完夜夕夕的一番话语,他对于鬼的恐惧彻底消散,心里反而涌起一股怒意。
好啊,北夕夕,北谨初!想跟他玩儿是吧?他就玩死她们!
哪怕他就算是死,他也会杀了北夕夕报仇。
十年前就该死的人,怎么能多活十年呢?
沈堂鹰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阴险而恐怖的笑。
夜夕夕回到病房,看到北谨初已经醒了,护士正在照顾他坐起来,她连忙走过去帮忙,沉重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哥,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一下午,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北谨初看着夜夕夕脸上的担忧、着急,干涩的唇瓣勾了勾,声音有些无力,“夕夕,哥没事,看到你没受伤,才是哥最大的欣慰。”
“哼!哥你让我担心死了,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你看看你长得人高马大的,就应该会跆拳道、咏春拳,在沈堂鹰过来的时候,直接一拳打的他满地找牙!”
夜夕夕瞪着北谨初,嘴里吐出来的语气像是嫌弃他不会武术、散打。
当但只有北谨初知道,夜夕夕这是真的担心、害怕,想到之前浑身是血和那么血腥的场面被她一个女孩儿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里流出一抹歉意。
他抬起手,抓着她的手,温柔的说,“夕夕,对不起,以后哥会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让你担心。”
夜夕夕看到北谨初都道歉了,也不好再责怪了,她笑了笑,肯定的说,“那好,等你出院伤口好了之后,就去学跆拳道,以后任何人都伤害不到你,不过现在先不说这个,你饿不饿?冷不冷?需要什么?”
听着夜夕夕完全把他当祖宗一样的伺候,北谨初第一次觉得,受伤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事情,有人关怀、有人担忧。
这十年来,爷爷临死前的一天都在忙着公司,沈堂鹰一直虚与委蛇,他很少尝到这样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了。
想想也是好笑,以前他疼爱的小丫头,现在竟然来疼爱他。
北谨初的嘴角露出一抹春暖花开的笑容,声音无比温柔、宠溺,“夕夕,有护士照顾着,你别想那么多,倒是你,是不是午饭都没吃?现在都晚上了。”
“乖,回去吃饭,别让我担心。”
夜夕夕想到回家会看到夜锦深冰冷的脸,她就浑身发冷,家里哪有这里温暖?
她摇头,撒娇说,“不要,我和哥一起吃,等晚上我再回去,乖啊,人家好不容易有时间陪陪你,就别赶我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