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远滔微微点头:“微臣想到了,但若是祁严适身后还有其他人?“
“冀州王氏?”
“陛下圣明。”
那日理事府的大火起得十分蹊跷,冀州王氏的信物又出现在现场,可是单凭这个,不足以将一个百年家族与舞弊案联系在一起。
“你查到了什么?”
“祁严适每年回乡祭祖都会闭关十日,说是为先祖辟谷祈福,此举还曾经被朝野上下赞誉不断。”
“朕也听说过。”
“其实他是去了冀州。”沐远滔嗤笑一声,“从祁严适的祖宅到冀州,快马加鞭也不过一日脚程。”
“他与冀州王氏又是如何牵扯上关系的?”岳稚垣不解,冀州王氏无人入朝为官,跟祁啸又能有什么利益相干。
“陛下可知王氏这一代有位年轻寡居的姑奶奶?早年前美名远扬,只因体弱不堪,将养到二十岁上才得以出嫁,对方就是邻城里的大户人家,只可惜那男子实是个花心的,成亲之后半年便以妻子体弱,长辈求孙心急为名纳了五六房妾室,如此不够还在外头寻花问柳,不过两年就惹上了怪病去了。
婆家将克夫的名声压在她的头上,有一次是直接在别人家赴宴的时候直接给她难堪。祁严适当时正好在场,就与崔夫人一道出言相助,甚至不顾规矩直接将她带回了府上,隔日就亲自带人将她送到了冀州王氏。”
“就算这位姑奶奶深得王氏喜爱,又能说明什么?”
“若是他们秘密成婚了呢?”
岳稚垣大惊:“什么?”
“据微臣的探子回报,祁严适每年都会去冀州王氏府上小住七八日,与一位貌美女子同进同出,模样十分亲密,王府上下也很是习以为常,不觉有异。”
“冀州王氏怎会同意自家的女儿就这样无名无份地嫁给祁啸?”
“还诞下一子。”
“简直荒唐!”
“可这对母子是真实存在的。”
“想来崔夫人和皇后都被蒙在了鼓里。”
沐远滔颔首:“冀州王氏沉寂多年,没想到藏着如此狼子野心。”
“去天牢,提祁严适来见朕。”
“是。”
猛虎之榻,岂容他人酣睡。
沐远滔知道岳稚垣绝不会放纵冀州王氏安做一只黄雀,他们能用一对母子拉祁严适上船,略施小计,自然也能反制。
天牢里。
祁严适已经被监禁、冷遇和缺衣少食折磨得不成样子,突然听闻岳稚垣召见,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却又很快熄灭。
他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要想求得一条生路已是不能够,此时召见又会为了什么呢。
前来传口谕的人给祁严适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多少是能见人的程度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进乾康宫大殿,仓促之间看到了岳稚垣与沐远滔。
“罪臣祁严适参见,参见陛下……”
“朕听说你已经交了一份名单。”
“是,陛下,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有所隐瞒。”
“不敢隐瞒?”岳稚垣笑了,祁严适,慌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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