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人在靠手艺赚钱,云昭也没闲着,把水镜里一些新鲜玩意儿拿去当铺换钱。一次换一些,每次都做了伪装,不知不觉就堆起了不少的金银。一笔又一笔的大进账,过上比原本曲家还要富贵的生活完全没问题。只是这只有云昭自己知道。刚拿一个琉璃摆件换了银子的云昭买了几根簪子。水镜里的首饰很多,但都偏现代化,她看着家里女眷一个个发髻上素净得很,可不得置办一些发饰。不说她们,她自己看着好看的发簪都忍不住要买。玉簪好看,金簪也好看,还有各种款式的,叫人挑花眼。刚回家准备把这些簪子分给家人,云昭就被曲母叫去了房中。“娘,什么事啊?”曲母小心的拿出一个布包来,打开里头是几种素雅的颜色。月白,淡绿,浅蓝。小小的布料上绣着精致的花纹,看布料也是极好的。“这是娘给你准备的小衣。”曲母的话叫云昭一下愣住。“都是娘亲手做的。”曲母脸上挂着笑意,看起来温柔极了。“娘,你最近用绣品换的钱买这些也不够吧。”“够了,我绣了好几张帕子。”那些手帕花纹并不复杂,她一天可以绣一条,多的时候能绣两条。绣花换的钱,曲母又用在了女儿身上。摸着绣花精致的小衣,云昭心里一暖。她跟曲母说了一些不要太过劳累的话,又把回来路上买的玉簪递了过去。看到玉簪,曲母嘴里说着不要浪费钱之类的话,但还是很实诚的顶着一脸笑意把玉簪往发间插。同样的,收到簪子,连曲家老夫人都很高兴。没有人可以抵挡收到礼物的心情。但这送了一个又一个的礼物,只有女眷收到了,难免会有人吃醋。比如曲承衍。看见曲菱把一支精巧的金簪往头上戴,那副欢喜的模样,他就酸言酸语的开口:“当女子真好,有那么多的首饰可以戴。”说完这句话,曲承衍眼巴巴的朝云昭的方向看了过去。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表情都写在了脸上。云昭看得好笑,逗弄的心思起来,给了曲承衍一支簪子,是一支素净的白玉簪。哪成想曲承衍一点不介意的往头上戴。少年还未及冠,束起了一个高马尾,簪上这支白玉簪,立马就有了贵公子的气质。戴上玉簪,曲承衍脸上挂着傻笑。他虽然没礼物收,云昭给他的零花钱也不是假的,这会儿看起来却更喜欢要来的礼物。在东照县生活了一个月,安稳的生活慢慢平复了流放路上的苦难。平日里,曲家人都很小心的生活,少有在外边晃荡的时候,也就年轻人出门的次数多。这样小心的生活还以为可以维持得久一些,但头顶始终悬着什么。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曲家人逃跑的消息传回皇城,传到明蓉公主的耳朵里了。除了官府派人抓捕,明蓉公主私底下也派了人追杀曲家的人。这个时候查到东照县来都算动作慢的了。前有官府,后有明蓉公主的人,要想安稳的生活,很难。知道官府的人开始加大力度,挨家挨户的仔细搜查,从书肆回来的曲良绍不复出门时的平静。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几乎是跑着回来的。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进去又转身把门栓上,曲良绍这举动引得院子里侍弄菜苗的曲老夫人关切出声。“绍儿,你这是怎么了?”曲老夫人放下手里的锄头。从前她都是侍弄一些名贵的花草,没想到老了还有种菜的一天。“进屋说。”曲良绍也没藏着掖着,这件事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全家人。看孙子这么严肃的表情,曲老夫人马上跟着进了屋。一会儿的时间,全家人都坐在了桌子边。听曲良绍说完,曲家人都一个表情,紧张。年纪小的绷不住情绪,已经开始害怕了。由于太慌张了,曲良绍把话说完才看到少了人。“梦儿和如绮呢?”他是真紧张,连自己夫人不在都没注意到,更别说妹妹了。曲良绍的话让曲家人反应过来,还差两个人呢。“如绮想买点布匹做衣服,梦儿陪她去布匹店了。”这时曲母开了口。想着外边很有可能有官差在搜查了,曲良绍坐不住起了身:“我去找她们。”“等等,你先别去,梦儿是个有主意的,一会儿两人就回来了,你现在出去,碰不到她们,一会儿又得找你。”曲安宏开了口。他想的稳妥,适时的劝住儿子。曲良绍听了他爹的话不得不重新坐了回去。只是如坐针毡的感觉真的不好。还在外边跟嫂嫂逛街的云昭对于危机是半点不清楚。袁如绮想要给家里人做几身衣服,这是个大工程,云昭就陪她到处看布料,买绣线。从一家店出来,云昭手里拎着刚买的绣线,旁边的袁如绮手里则是一些浅色系的布料。她那布料够一个人的衣服,所以这街还没逛完呢。正要往前走,云昭眼尖的看见了几个官差,不像是巡逻的样子,反而拉着过路人问着什么。敏锐的感觉让云昭停下了脚步。旁边袁如绮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扭过头看向云昭:“梦儿,怎么了?”云昭正要回答,忽然瞧见对面的官差似乎看了过来,她立马把手里的东西一松,装作没拿稳的样子。“哎呀。”东西掉了,云昭连忙蹲下去捡着。袁如绮也顺着蹲下去帮忙一起捡,她以为云昭是不小心的。捡着东西,云昭不经意的朝对面看去,那官差并未注意到她们。趁这机会,云昭拉着袁如绮转身,不明所以的袁如绮也没反抗。往回走了几步拐进一个巷子,袁如绮才问道:“梦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不是傻子,这会儿也看出了不对劲来。“对面有官差。”不用解释太多,只需要这一句话。曲家人现在都是逃犯的身份,见不得光,更见不得官差。一听前面有官差,袁如绮立马警惕起来。“梦儿,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主心骨在一旁,袁如绮也没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