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副将们离开司马燎的营帐后,重新回到自已的指挥位置,时刻关注前方军情。
期间,每隔半炷香的时间,便会有人将最新的军报送到大将军司马燎的营帐中。
司马燎一边不动声色的捏着双腿,一边若无其事的盯着沙盘。
朝廷已经派兵来援,朔阳城若是守不住,朝廷援军就要退回至距离朔阳城一百五十里外的通天关扎营。
失了潼窟关,西北大半个疆土便要拱手让给西凉人。
司马燎捏紧了拳头,忍不住咬了咬牙。
现在他只能指望,那卿澈带领的援军,能守住通天关。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吃败仗,要付出的代价,竟如此之惨重。
若是能守到明日黄昏……
该有多好。
……
沈骆像个雕像一样立在司马燎营帐外,时刻盯着进出营帐的人员,并未意识到他的身份已经被人察觉,并且正在暗处默默的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眼下是北昭和西凉这一战的白热化阶段。
若是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对司马燎动了个什么歪心思,只怕潼窟军不攻而败。
他不能使用法术介入战局,能做的,只有守好潼窟军和整个朔阳城百姓的这颗定心丸。
正在思绪间,一个手里端着一碗热粥的士兵从沈骆眼前一晃而过,快速的走到营帐前,掀起布帘就要进营帐。
沈骆眼角扫了那士兵一眼,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
沈骆直觉不对,脸色不由微微一变。“站住!”
那人听到沈骆的声音,脚步微微一顿。
沈骆提着枪,走到那人身前,上下盯了那人一眼,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的?”
“小人是给将军送点吃的,眼下前方战事吃紧,将军的身体要紧。”那人温和的朝沈骆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碗,对沈骆解释道。
沈骆眯起眼,盯着那人冷笑一声。“胡说,你虽说着是中原话,长得也偏向中原人,可你的肤色却骗了你。”
那人闻言愣了一下。“大人这话是何意?”
“哼!”沈骆举起长枪灵活的耍了一下枪法,毫不犹豫的将长枪抵在那人的脖子上,枪尖刺破皮肤,鲜血顺着长矛流了下来。“西凉人不论男女,皮肤都偏白,你看看你自已,再看看他,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沈骆说着,朝跟他一同站岗的守卫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对比一下两人的肤色。
那人听到沈骆开口,端着白粥的手微微一僵。
沈骆上下看了那人一眼,嘴角微抿,继续道:“让我来猜猜,你应该是中原同西凉女子生下的孩子,因为长得像中原人,才被派人暗杀司马将军的,对吧?”
另外一个负责大将军营帐的守卫闻风走到沈骆身后,听到沈骆那一番言论,先是大吃一惊,随即神色复杂的在沈骆和那名伪装成北昭士兵的西凉人身上来回看。
那人见自已的身份被人识破,冷笑了一声,道:“不错!中原人果然个个精明狡猾!”
沈骆闻言,手中微微用力,面无表情的看着长矛刺进那人的喉咙,道:“别忘了你身体里流着一半中原人的血统。”
那人闻言不顾抵在喉咙的长枪,呸了一声。“呸!我以留着中原人血脉为耻!若不是你们中原的商人巧舌如簧骗的骗了我母亲的感情,又弃她于不顾,我怎么会成为人人口中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