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与刘曜各自发展,也都在互相斜视!眼珠子都要瞪得鼓出来了,对方想干啥,大家都心知肚明。
刘曜先行称帝以后,石勒还能坐住板凳,可说出人意料,虽然文官武将不停劝他称帝,他都拒绝了,不得不说,他并不是莽夫,心里自有长远打算,连张宾都实心实意劝他登基了,见石勒果然没有此心,也就不再劝了,着手去为石勒准备,先他先称个赵王,看来石勒是跟刘曜较上劲了,称了赵王,过后登基称帝国号不还是赵嘛?一笔能写出俩赵吗?真是够让人操心的了!
刘曜这边以长安为中心,开始巩固发展。
毕竟是当了皇帝的人,文治也是要弄的,他本就聪慧过人,博学多才,除了爱饮酒,性格残暴之外,汉学造诣还是蛮深的,于是刘曜在国内推行汉策,对那些孤寡贫病的老人给予照顾,赏赐衣物和食物。
刘曜觉得刘渊汉国的“胡汉分治”的政策还是蛮不错的,毕竟这就是现实,他的境内胡汉浑居,时常闹矛盾。
那是大毛病没有,小冲突不断。
于是对境域内的汉人和胡人实行不同的治理方式,境内胡人身份自然要高一些,但是也不能随便抢掠杀戮汉人。
为了便于管理,他也进行政区划,分为雍州、并州、凉州、秦州,朔州、益州,等,核心区域集中在关中与陇右地区,其中的陇右集团可不容小觑,财力、实力、物力,全都冠绝天下,名人辈出,从汉代以来,都很有名望,有时还能左右皇族。陇西之地,陌桑在路,牛羊万脚,又有丝绸之路夹持,非常富庶,后来的隋唐李氏就出自陇西贵族,所以说李世民可不是平民老百姓,人家那门第,那家世背景,那气质……那……
还是得说回来,乱世争夺的关键是土地和人口,在刘曜时期,因为他的胡人身份,迁入的氏、羌,羯等少数民族为数很多,刘曜一律对他们进行汉化教育。之后又慢慢的将境外百姓强行迁入长安,当然也有一些豪门贵族,也被迫迁到长安,陇右杨氏就是此时被迁过来的,刘曜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让长安繁荣发达起来。谓的胡人汉化,很大程度都是胡人自己进行的,以前的刘渊这么做,刘曜比他还热衷,后来的石勒也不逊色,没有他们几代人的不停努力,乱世融合哪能那么容易!
刘曜知道乱世之中,人们颠沛流离,哪有机会上学?于是在长乐宫设立太学,安排名儒授课;又在在未央宫设立小学,同样延请名士为师,招收百姓子弟1500人,主要就是学习儒学。
他也会亲临太学,监督考试,通过考试来选拔自己的天子门生,安排做官,这个就很先进了。
长安初定以后,他给自己已故父母和他前任妻子修了陵墓,之后突然起了幺蛾子,想给再自己修建一个豪华的,非法占地,毁坏良田,工匠们夜以继日地工作,也加重了民众负担,民间颇有怨言。
侍中乔豫于是来到刘曜面前,言辞恳切地劝谏到:“自古帝王厚葬,没一个落好的,都给朝廷招来了灾祸。”
然后又一顿引经据典,剖析了国家兴亡与奢俭之间的莫大关系。
刘曜听后,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琢磨了一下,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于是采取了他的建议,还因为乔豫的直言劝谏,给予了厚重的赏赐。
最后把省下来的土地都赐予了贫民。
他同时颁布法令,没有官职的一律不许骑马,同时戒除豪奢攀比,崇尚节俭,俸禄八百石以上人家,妇女才能穿绫罗锦绣。
他自己虽然喜欢豪饮,但是也知道一方面饮酒误事,二来酒是粮食精,太酿酒太费粮食,还是省下来,填饱百姓的肚子吧。于是规定必得秋末,农事结束之后,方能喝酒。不是宗庙社稷的祭祀等重大事项,不能杀牛,违者将处以死刑。牛嘛,都得留下来耕田,都炖了哪行?这两条有点针对胡人的意思。
刘曜即位以后,兵士未息,为了扩充疆域,还经常亲披挂上阵,御驾亲征,接连攻取了陈仓、凉州、陇城等地,这些地区的氐族羌族以及其他小族,也全部归顺于前赵,然而刘曜四处征战虽然开拓了疆域,但是士兵日夜战斗,却也疲惫不堪。但是不打不行啊,你不打别人,别人就会来打你。这个时期,做只小绵羊,或者装傻卖萌是活不下去的!
石勒这边也正要与刘曜一决雌雄之时,黄河以南突然发来战报,多地失守。
跑回来的人都说,河南豫州,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晋朝大将军,太厉害了,多地坞堡都让他收复了。
豫州之地,都是在争夺坞堡主,以前的坞堡主都给石勒送来质子,表示臣服,最近怎么都反了呢?
士卒道:“这晋朝人叫祖逖,听说从南方渡江来的,太阴险了,才开始派出小股部队攻打各个坞堡,各个坞堡也起兵反击,每次祖逖都被打得大败,后来才知道他们在演戏给我们看,是祖逖事先安排好的,而我们这边还不知道他们暗通款曲,结果我们这边所有的信息都被坞堡主们暗中通告给了祖逖,结果我们连战连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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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石勒也禁不住纳闷,从刘琨死后,晋朝哪里还有这样的大英雄?
“我们都叫他范阳祖逖!”兵士灰头土脸回报。
“祖逖?何许人也?”石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张宾依旧那个做派,拍了一下大腿道:“嗨!早年就知道他可以,终究还是成气候了……”
石勒看向张宾,等着他的下文。
张宾起身,来回走了两圈,又回去坐下,可见有点担忧,道:“祖逖,字士稚,范阳郡遒县,出身北方望族范阳祖氏,不是一般人物,此人为刘琨至交,早年曾经在一起闻鸡起舞,性格豪爽、尤其慷慨大方,经常救济乡民,许多人都说他很有治国才干呢。”
“呕?那他与刘琨,哪个更强?”石勒不知道祖逖,但是他是知道刘琨的,刘琨那种不死不休,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让他现在想来,还是既敬佩又发怵。
张宾道:“刘琨翩翩贵公子也,喜欢豪华排场,痴迷音律诗词,虽然为人没的说,但是领兵打仗,知人善任这块,还是有点欠缺的。”
“那祖逖呢?哪里有欠缺?”石勒焦急地问道。
“没欠缺!”张宾说完,脸色阴沉起来,石勒的脸比他阴得还快呢,他可不想像刘聪一样,遇到个刘琨死缠烂打,刘琨死了,刘聪也完了。这个祖逖从河南起家,分明是奔自己来的。
张宾接着说:“我早在留意祖逖这人,他遇到八王之乱,开始还是很积极的,后来一看太乱了,就辞官不就了,之后在永嘉年间南渡到了江东。
但是此人志向远大,如今渡江归来,肯定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我听说了,司马睿什么也没给他配备,他几百人白手起家,现在已经很有规模了,主要是他军纪严明,与百姓秋毫不犯;自我修为又极高,俭约异常,不吝资产,身外之物,一样不好;还经常劝督农桑,深得百姓爱戴。”
石勒一听,有点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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