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见我的红头绳了吗?”她又转头看向了沈荒。
“没有。”沈荒上前,脱下披着的外衣搭在她身上:“你去哪里玩了,弄这一身湿。”
“我在水塘里啊。”她笑着,眼眶里却留下两行血泪。
“我家里有热茶热糕,你进来坐坐吗?”
小姑娘摇摇头:“我身上湿,怕弄脏了姐姐家里。”她说完就飘飘悠悠的走了。
“她就说我们家要来的那位客人吧?”齐宣问道。
“猜对了。”齐宣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披。
“我们不追过去吗?”
“不去。”沈荒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还会再来的。”
沈荒回屋与他对坐:“你说,闹得真的是鬼吗?”
齐宣一笑:“谁知道呢。”
“人心呐……”沈荒幽幽叹出这三个字。
“人心不可测啊。”齐宣替她补全了这句话:“妖魔鬼怪,诸天神佛自然也是逃不过的。”
“明日我们要出去走走吗?”
沈荒展开一幅只题了字的扇面,答非所问道:“你会画彼岸花吗?”
“会的。”齐宣在冥界见过那种艳丽的花。
“这副扇面太空太寡淡了些,你给我在上面花几朵彼岸花吧,艳丽一些也无妨。”沈荒把扇子递了过去。
“好的。”齐宣接过扇面,翻出朱砂,马上就开始研墨作画。
沈荒起身在他身边坐下,拿起墨条替他研墨:“明日不必出门去,等到晚间,王家老二的铺子起火,我们再出门。”
“好啊。”齐宣耐心勾画着彼岸花的花瓣:“你说,此刻都有谁在害怕呢。”
“不知道,鬼敲门,大概都害怕吧。”沈荒放下墨条,看他画。
“那我也好怕啊。”齐宣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往沈荒身边缩。
“少贫,人家一个小姑娘,她怕你还差不多。”沈荒推了他一把:“好好画。”
“你怎么想起来画彼岸花来了?”齐宣下笔勾勒,一下不停。
“明日我自有妙用。”沈荒指指点点,要他再画的红一些。
齐宣依言照做,画的彼岸花如同泣血一般的红。
太阳即将升起来的时候,两人的家门再次被敲响。
齐宣打开门的时候,天早就亮了,低头一看,地上放着沈荒昨夜披在小姑娘身上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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