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没打算告诉她,展臂将她揽入怀中,“做新娘子都堵不住你的好奇心吗?安安心心做一天新娘子,什么事都有相公我替你顶着。”
白晚舟一听,便知自己没猜错,他果然有事。
当即冷脸从他怀中挣开,远远地挪进床里边,也不追问,只是不说话。
南宫丞搬过她身子,柔声道,“这点小事也值得在洞房花烛夜生气?”
白晚舟定定看他,“南宫丞,我们现在是什么?”
“夫妻。”
“好,夫妻在一起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举案齐眉同甘共苦。”
“好一个举案齐眉同甘共苦。”白晚舟冷笑,“你我第一次成亲,谈不上举案齐眉,这一次成亲,又不能同甘共苦,早知如此,何必成这个亲!”
南宫丞见她是真的生气,笑道,“至于吗?”
“至于!你待我不诚恳,我们之间便无信任可言。既然如此,以后,我遇到什么事,也这么瞒着你,可以吗?”
南宫丞心头微微触动,若她遇到棘手之事,却对他三缄其口不肯请他帮忙,他会怎么想?
迟疑片刻,“我告诉你,你能不动气吗?”
“动气又解决不了问题,我是傻子吗?”白晚舟反问。
南宫丞见她这样说,只得把柳柏闹的那一出告诉了她。
白晚舟听完,果然没有生气,只是哭笑不得,“没瞧出这个人,平时蔫啦吧唧,关键时刻跳这么高。”
南宫丞奇道,“你还真不生气?他在毁你声誉。”
白晚舟好笑,“又不是真的,我干嘛要生气?倒是你,这几天你一直不开心,就是因为这?怎么,你信了他的鬼话怀疑我?”
南宫丞连连摆手,“放屁,你肚子里的种是我的,我还能不清楚?”
“你也不信他,我也不信他,你愁个什么劲儿?”
“他这话是受人指使,我没查出来是谁,这人其心可诛,想毁了你和咱们儿子,也想毁了小宛和东秦的交情,我烦的是这个。”
“你没拷问柳柏?”
“你跟人家关系这么好,我哪里敢。”说到这里,南宫丞酸了。
“我那是正常交友,再说,他救过我的命。”白晚舟吐吐舌,“柳柏不坏,更不会存心害我,你说得不错,他是受了人唆使。他这个人死心眼,你就是对他用刑,他也未必肯松口,罢了,我去,问问他发什么神经要这样毁我。”
说着,她便下床趿鞋披衣。
南宫丞瞠目结舌,“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啊,你要去审犯人?”
“人家也是被唆使的,怎么就成犯人了。”
“我认真的!”南宫丞抓狂,这女人疯了,这是一刻值千金的新婚春宵啊!
白晚舟翻他一眼,“你不会还想洞房吧?”
南宫丞咽口口水,“不行么……你不都三个月了么,我轻点……”
“轻你个头!”白晚舟敲了他一下,“生产之前你都别想。”
听到这句话,南宫丞的心情比听到柳柏说孩子是他的还要崩溃,早知如此,这亲确实没必要成……往常偷偷摸摸的还能吃两口,这娶到家,天天放身旁只能看不能吃,杀了他算了。
既然不能洞房,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审柳柏吧……
夫妻二人到了大理寺,守班的衙役看清来人也是大惊,“王爷,王妃……”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这两口子疯了吧,他们今儿不是成亲吗,大半夜怎么到大牢来了?
南宫丞心情不好,正找不到人发泄,对着衙役就瞪了一眼,“你是在打盹吗?没见衙门多脏吗?去,打桶水把地擦一遍!”
衙役不知王爷为何看起来怒气冲冲的,不敢违拗,交了牢房钥匙便老实打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