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这阵子也不知走了甚么桃花运,尽是上赶着凑到嘴边儿的女人……”
翻了个身,心中默默对韩绮道,
“三小姐呀!三小姐呀!老子可是为守身如玉,玉洁冰清,可不能对不起老子呀!”
这厢又在床上翻了几个身,趁着剩下的那点子酒劲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隔日卫武起床,还在用早饭便被锦衣卫的人召了回去,卫武忙问是何事,这一位传令的却是指挥使牟斌的亲兵,自然知晓这位同新君交情不同一般,当下也不瞒他,拉了他到一旁道,
“那一位又起刺儿啦!”
原来现下新帝的二十七日服丧期一过,便是预备登基大典,礼部的官儿忙的是脚底板打后脑勺,又有我们这位新君乃是一位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儿,前头虽说答应登基了,可待得几位阁老说起大典之事,我们这位少年天子便嚷着太过繁琐,不肯就范,三位阁老之中刘阁老的脾气最是火爆,见得这熊孩子又要犯犟,立时气得白须倒竖,虎目圆睁,大声道,
“陛下,登基大典乃是国君大礼,每一项程制兼是礼部的官员们挑灯夜战,翻遍史籍,循着古制所定,万万不能有丝毫更改,还请陛下按制登基!”
朱厚照听得他左一个古制,右一个不改,立时便心头火大,怒而摔袖道,
“朕不登基,谁要登……谁登去!”
却是来个扬长而去,气得一干子老臣直翻白眼,差点儿便要一口气提不上来,撅了过去!
之后众朝臣与太后都是轮番出动,无奈陛下这回也是紧闭宫门谁也不见,眼看着这事儿又要僵住了,牟斌想起卫武来了,忙派人去相召,
“将卫武召进宫来!”
前头有他相劝陛下出了东宫,这回看来还要他出马才是!
卫武闻听不由心中暗道,
“又让我做这和稀泥的事儿,那位小爷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回回去哄,能哄到几时!”
只这乃是上级之令,不去自然不成的,想了想对那人道,
“且给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回来与一同进宫去!”
那人应道,
“卫小旗,此事十万火急,指挥使之命不得耽误啊!”
卫武道,
“我是知这事儿不能耽搁,不过要哄得那位回心转意,还要去预备些东西才是!”
好说歹说,总算得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这厢也不敢耽误,骑了马急匆匆去见韩绮,也是运气好,打马到了书院前头,正正瞧见韩家的马车,忙翻身下去撩帘子就上去,
“三小姐!”
韩绮见着是他,冲桃李使了一个眼色,桃李忙下车去,韩绮打量他,
“这般着急忙慌的做甚么?”
卫武苦笑道,
“那小子又犯浑了,宫里召了我进去,我特意扯了个谎出来见一面……”
当下将前头拜托王大虎之事一讲,
“一时半会儿怕不会有消息!”
韩绮点头道,
“这种事儿急不来的……”
转而又问他宫里的事儿,卫武略略提了一下,韩绮却是一笑道,
“依我看来陛下那性子怕大典繁琐在次,不想劳民伤财才是真!”
依韩绮看来,这位新君虽说任性但心地却还是十分仁厚的,想着先帝执政十八载,向来奉行节俭,说不得他想效法先帝呢!
卫武闻言有些不信,
“那小子会这般想么?”
韩绮笑道,
“不管他想不想,总归只要扯上先帝的旗号,说不得便能如他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