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是不放,朱厚照道,
“这小子最是会使阴招儿,若是我放手,他趁机打我怎办?”
卫武冷笑道,
“若是我放手,你偷袭我怎么办?”
眼见得和尚们越跑越近了,韩绮也是急得跺脚,
“你们两人别争了,我数一二三,给我放了!”
“一……二……三……”
“三”字刚落音儿,二人果然齐齐放了手,这厢卫武过来一把拉了韩绮就往草丛里钻,朱厚照也过来一把拉了夏小妹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四人此时如那被狗撵的兔子一般,分开齐腰深的草丛,呲溜一下子钻进去不见了!
可那原地处还留下一个护主心切的刘瑾,前头被卫武那一脚踢得起不了身,之后又顺着土坡滚下来,却是没有前头二人幸运,被一块大石头正正撞到后背上,撞得他好悬没有将隔夜饭都吐出来,这时节刚刚缓过神儿来,就见得自家主子牵着一位姑娘跑不见了,迎面几个凶神恶煞的和尚冲了过来,为首的那一个居然还使了一把水磨镔铁禅杖!
有人见着刘瑾便叫道,
“师兄!师兄!就是这贼人偷了寺里的老龟……”
“师兄,没错了,正是这贼人……我识得他的背影!”
为首那使禅杖的魁梧僧人上来砰一把抓住了刘瑾的前襟,喝骂道,
“呔!你这胆大包天的贼人,居然敢我寺中的神龟,还不快快与我去见方丈!”
说话间,已是如揪小鸡儿一般将这太监抓在手中,一路骂骂咧咧往那方丈的禅室而去。
且不说刘瑾如何苦着脸应对一帮和尚,却又说那卫武与韩绮一路奔逃,亏得有刘璟吸引了僧人们的注意,二人顺利逃脱,卫武一路护送着韩绮去追韩绣三姐妹,眼见得前头姐妹们的身影隐现,韩绮忙止住了脚步,拉了卫武到一旁隐蔽之处,急急道,
“你快些走吧!”
卫武见她嫩白的额头上香汗渗出,跑得是发髻凌乱,鬓发汗湿,忍不住抬手正了正她两边抓髻上的珠花,又问道,
“三小姐可是带了绣帕?”
韩绮不明所以取了自己的绣帕出来,被他抢过去抬手在额头上擦了擦,还未等韩绮回过味儿来,便已将帕子往掌心一收,低头指着韩绮裙角道,
“瞧瞧,上头全是草籽儿!”
韩绮忙低头拍打,她一低头,卫武又趁机给她摘去头上的杂草,待得一切收拾妥当,韩绮脸上奔跑过的潮红稍稍退了些去,这才笑道,
“三小姐快去吧,再晚了怕是家里的姐妹们要寻来了!”
此时确实是韩绣与韩纭都被和尚们的吆喝叫骂之声惊动,正要往回来寻韩绮与夏小妹呢!
韩绮探头出去果然见得姐妹们在往回走,忙走了出去,猛然又想到了甚么回头拉了他急急道,
“今日同你打架那人……那人是个……是个高官显贵,你惹不得的!下回见了他必要远远的躲开,切不可招惹他!”
卫武闻言大喜,
“三小姐这是担心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