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
那少年笑道,
“鄙人北镇抚司试百户卫武是也!”
“北镇抚司?”
陆子玉喃喃念道,脸上立时变了色,
“锦衣卫!锦衣卫……们是锦衣卫?”
卫武笑着点头,
“不错,我们正是锦衣卫,今儿请了陆兄到此倒也无有甚要紧事,只有一本账册和一些话想问陆兄……”
陆子玉白着脸道,
“我……我…………我未做甚犯法之事,们……们要问我甚么?”
卫武笑道,
“犯不犯法不是陆兄说了算,乃是我们北镇抚司说了算的,陆兄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待得问过之后,查明事实,若是无罪自然会放了回去的……”
陆子玉瞪大了眼,身子乱抖,
“……们要……要问我甚么?”
卫武道,
“倒也不是甚么要紧的事儿……”
说着将放在一旁的账册拿了起来,
“烦请陆兄瞧瞧,这本账册上记得东西,卫兄可识得是甚么吗?”
说着将账册扔到陆子玉面前,陆子玉打开一看立时脸上更白了三分,
“这……这……我……我不识得这……这上头记得甚么!”
卫武一挑眉头,
“陆兄真是说笑了,乃是饱读诗书之人,怎得会不识得这上头记的甚么……”
“我……我确实不知……”
闻言卫武脸上笑容一敛,目光阴沉下来,
“即是如此,便让我的兄弟们好好为陆兄回忆一下吧!”
说罢一挥手,自有人取了一旁的软棍下来,先是狠狠在他后背一棍,疼得那陆子玉大叫一声扑到了地上,之后便是一通暴揍,众人原也知晓这陆子玉是个文弱书生,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必是不禁打的,一个个下手也有分寸的,只没想到这小子不但身子弱,还是个十分胆小,不过挨了几拳头,竟瞪大了眼喉头里发出咕咕怪声,然后脑袋一偏昏了过去。
“头儿,这小子太过不济,吓昏过去了!”
卫武眉头一皱,
“把他弄醒!”
当下有人过去泼了冷水,陆子玉立时醒了过来,卫武又问他话,陆子玉只推说不知,卫武又让人动手,陆子玉又昏了过去,如此反复几次,到了最后,卫武刚一开口,这小子便抽搐身子,翻了白眼,弄了半天却是半句话都没有从他嘴里掏出来。
卫武是从未遇到过这样不禁打,不禁吓的人,不由的紧皱了眉头,觉着有些棘手,那马云天乃是老手,见状上来低声道,
“头儿,这是个软蛋不宜用刑,只怕还要另想法子才是!”
这行刑乃是一门学问,首要便是要让人清醒的接受痛苦,以此来折磨人的意志,但若是遇上一个极是敏感怕疼,又胆子极小之人,倒比那不怕死的硬汉更棘手,因为这类人动不动便昏过去,便是将他千刀万剐,他都感受不到痛苦,又如何从他嘴里掏出东西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