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时犯了小性子倒也罢了,只我瞧着她这一回倒是真铁了心不嫁夏家公子……”
说着又流下泪来,
“我就奇了怪,那夏家公子那点儿不好,怎得就不入她的眼了?”
韩绣应道,
“夏家二公子虽好,但这婚事还要讲个缘分,说不得是二妹妹与他缘分未到呢?”
王氏气道,
“怎么就没有缘分了?他们这还不叫有缘么?你们在学院里是不知晓外头的情形,前头你二妹妹的事,如今外头已是有人传开了!”
原来那日里还当真有认识韩家人的,虽说韩纭用帷帽掩了面目,但架不住有人认识她身旁的两个婆子,这些人家都是京师官宦圈子里的,在府里做久了的老人,也一个个都是眼利心灵的人精,下头人自然也是相熟的,有人当时就认出来韩家的两位老仆,只一猜便猜出是韩纭了!
这韩家就四个小姐,一位少爷,四个小姐里大小姐与三小姐都入了书院进学,五小姐又是个小丫头,只二小姐在家中,又兼韩纭身材高挑,有心人不必看脸也认得出来。
如此白云观的事儿便被人传开了,偏偏这些人看热闹只看了个开头便被道士们请了出去,真实是何情形并不知晓,却妨碍不了胡思乱想的脑袋和一张爱八卦的嘴,传来传去这事儿便传变了样。
有说是韩家二小姐同夏家二公子私会的!
有说是夏家二公子轻薄韩家二小姐的!
有说的离谱,说是韩家二小姐闯入人院中自荐枕席,被夏二公子赶出来的!
……
总之五花八门甚么都有,婆子们出去买菜便有相熟的人打听,回来报给王氏一听,气得王氏脑门儿上的青筋乱跳,却也是无计可施。
之后王氏出门便是来往的一些当家主母们也是言语试探,王氏心里呕血,面上还要装成一派懵然不知的模样,
“白云观呀!我这阵子忙着筹备年节,又有老大成亲在即,倒是无暇去白云观!”
王氏虽装得有模有样,却架不住人家瞧得清楚,众人当面不讲,背后却是议论纷纷,这流言传来传去连徐家人都惊动了。
昨日里与徐家夫人在外头吃茶时,言语之间也是多有打听,王氏心头是又气又急,
“若是因着老二的事,搅黄了老大的婚事,那我可真想跳护城河了!”
只这话她也不敢同韩绣讲,怕伤了她们姐妹感情!
昨夜里因着女儿们的事,王氏是辗转难眠,神色憔悴,偏今日夏家媒人上门韩纭还是摇头不应,立时将她一腔担忧焦愤全给勾了出来,这才拉着女儿们哭诉!
韩绣与韩绮见王氏这模样,实在也是忧心,韩绮想了想道,
“母亲不必担心,女儿大约也能猜出二姐姐心思来,待我去劝劝她吧!”
王氏闻言大喜拉了她的手道,
“我的儿,你一惯就是个胸有丘壑的,想来定有法子说服你二姐姐的!”
韩绮点头,
“母亲稍候,待女儿去试试!”
这厢果然去了后院,推开房门见得韩纭正坐在窗前,支肘托腮正瞧着外头一株梅树出神,韩绮缓缓走过去,坐到桌旁却是不言不语,取了书袋里的书出来,温习今日先生讲的功课。
良久,韩纭才转过头来问她,
“你不在自己那屋子里看书,跑我这处来做甚?”
韩绮闻言放下手里的书道,
“过来瞧瞧二姐姐!”
韩纭嗤了一声转过头盯着梅树道,
“你这是给母亲做说客么?”
韩绮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