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月换下了繁复的裙装,今日穿着一身枣红色的骑装,发髻束起簪着素簪子,露出了那明艳的面容,纤腰长腿颇有几分张扬之态。
她手中拿着长鞭靠前,微微仰头看着那黄骠马,神色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说道:“幼时我父兄也曾教我骑马,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忘了纵马飞驰是什么滋味了……”
高嘉月伸手摸了摸马头,带着几分忐忑转身看向宗延黎道:“将军可愿扶我上马?”
宗延黎闻言近前两步,对着高嘉月伸手道:“娘娘当心,末将自会在侧护着娘娘。”
高嘉月看着宗延黎那伸出的手骤然有些心跳加速,双颊染上几分绯色看着宗延黎,见他面色肃然神色不变毫无半分异色,伸来的手上覆着一层粗粝的老茧,手腕束着护具姿态从容严肃。
“多谢将军。”高嘉月伸出手放入她的掌心之中,宗延黎反手将其握住,牵着她踏着小马扎踩着马镫往马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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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骠马似是哼了两声踏了踏蹄子,登时吓得高嘉月身形往后仰,生出退意来。
宗延黎伸手抵住了她后腰,声调沉稳道:“娘娘莫要害怕,且上马便是。”
高嘉月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抵住自己后腰处宽厚的手掌,一时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是被宗延黎强行推着坐上了马背。
宗延黎拉住了套马的缰绳,转首拍了拍马脖子似在安抚,一边对着高嘉月说道:“娘娘无需紧张,夹紧马腹,末将牵着先走走,让您熟悉熟悉马背上的感觉。”
高嘉月眸色发亮,略有些紧张的端坐在马背上,心跳的万分剧烈,瞧着那站在黄骠马侧的宗延黎,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这份剧烈的心跳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他呢?
宗延黎目不斜视在前牵马,连多回头看一眼都未曾。
约莫两圈之后,她便将手中缰绳递给了高嘉月道:“娘娘自己试试。”
“啊?”高嘉月纷乱的思绪回笼,看着宗延黎如此冷漠走开,让她自己骑马的举动,无端的觉得心口微堵,看了看手中缰绳,试探性的驱马在场中慢走。
高嘉月在独自驱马走了一会儿之后,大约是觉得这马甚是听话,逐渐找回了而是纵马的愉悦心情,故而从慢走变成了小跑起来。
宗延黎站在一侧盯着,看到了高嘉月展露的笑颜,张扬又明媚。
在马场外的了望台上,宁池和向安几人挤在台上,踮脚眺望道:“我的娘嘞!咱将军还给人牵马!”
“我上次跑慢了两步,老师差点没给我踹死。”向安简直难以想象,自家老师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谁还没挨过踹啊……”蒙奇幽幽开口,军中训练但凡有人不上心的,咱将军手上有鞭子那是真抽啊。
“不是,这贵妃莫不是看上咱将军了吧?”宁池探着身子紧盯着那马场内,相隔这么远也就能看到人影,脸上表情甚是忧心道:“若是招了将军做那入幕之宾可如何是好?”
“让让,让让,挡着我了!”卢昊挤着个脑袋也要往前凑去。
那完全上不去了望台的裴良在下边喊道:“你们几个!再不下来等将军回来我可告状去了!”
蒙奇几人闻言顿时大惊,各个扭头冲着裴良骂道:“你这小人!”
而马场之中高嘉月已经下了马,长舒一口气笑道:“多谢将军相护。”
宗延黎抬手躬身道:“娘娘天资聪慧,一点就通,末将并未做什么。”
“今日天色尚早,将军可愿留用一盏清茶?”高嘉月未去别处,就在马场内高台之上温酒煮茶,宗延黎随之入座,见着高嘉月为她斟酒,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许久没这样松快过了。”高嘉月透着那煮茶升起的烟雾,望向宗延黎,神色略显复杂说道:“将军觉得,如今的我,还是高嘉月吗?”
“娘娘何出此言?”宗延黎端正神色,侧头看向她道。
“如今我虽身居高位,却亦有诸多情非得已之处。”高嘉月面容似有忧愁,眸中似是承载着几分水雾,凝望着宗延黎说道:“将军可能理解我的苦衷?”
“末将出身微末,只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此番若非娘娘出面求援高国,末将恐难有此刻,端坐在这煮茶品茗的闲情。”宗延黎斟酌着话语说道。
高嘉月看着他,弯唇笑了笑说道:“我若说是因为得知将军在此守城,故而生出此意,将军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