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翼天干写信让各处随时做好迎敌准备,且自己也随时应援的时候。
却忽然得知宗延黎调转兵力,竟是攻入齐国了!
翼天干和卑恩斯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全然猜不透宗延黎走的这一步棋是为了什么?
“早前得知乌桓突然出兵牵制齐国,我还觉得奇怪……”卑恩斯却是瞬间想明白了,沉下脸来说道:“宗延黎恐怕早就与乌桓取得了联系,甚至已经结盟。”
“只是宗延黎迟迟不曾带兵攻入北地,我以为他尚在修生养息,没想到是早有谋划。”卑恩斯说着深深叹了口气,这一瞬间的疲惫和自愧不如的情绪席卷而来。
“这对北国而言是好事。”翼天干却是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北国终于有片刻得以喘息了。
否则的话,这边要应对宗延黎,那边还要应对齐国,实在是太艰难了。
在北国和鲁国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宗延黎此刻已经率领部众与齐国兵马杀成一片了,前方苦苦支撑的乌桓压力骤减,都哲握着刀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浑身染血喘息着。
“公主说的真对……”都哲笑了,甩了甩头握紧手中刀剑怒吼着:“援军已至!给我杀——!!!”
“杀——!”
宗延黎狠厉的将齐军军阵撕开了一个口子,那漆黑的长刀在人群之中划过,黑色的战马如此醒目,属于她的军旗稳稳的插在了齐国军队中心,四面八方杀出来的部卒一点点把齐国兵马蚕食,进而逼退。
那被完全清空的战场,最后只剩下宗延黎的战旗在飞扬着,她眼底满是血丝,如此不眠不休的连轴转,是个人都扛不住。
她迎着都哲走了过去,看着都哲都快站立不稳了,伸手扶了一把道:“都将军可还好?”
“死不了……”都哲笑了笑,看着宗延黎眼底满是放松。
“收兵!”宗延黎回头呼喊了一声,与都哲一同回了大营之中。
都哲简单包扎了伤势之后,迫不及待就来见宗延黎了,宗延黎灌下了两壶热水,取下自己的手套,发现手套几乎都快跟她的手粘在一起了,手背手掌完全被冻裂了,裂开的伤口渗出的血跟手套黏在一起冻住了。
宗延黎扯不下来手套,疼的有些龇牙咧嘴的,都哲见到之后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道:“你这样会加剧伤口。”
虽然都哲早知道宗延黎是个狠人,但是每次见到她都觉得会被刷新的程度。
都哲叫人打来热水,又叫了身边亲兵来帮宗延黎取下手套,再涂抹药膏说道:“这是特制的伤药,专门用于冻裂冻疮之用。”
“多谢。”宗延黎长呼一口气,看着被包扎好的一双手,抬眸看向都哲,她的脸也完全被风霜吹的斑驳,嘴唇更是裂开了许多,如今这副尊容真是无需佩戴面罩也无人觉得像女子了。
宗延黎很干脆的与都哲说起了北军和鲁军的情况:“暂时不足为惧了,可以安心对战齐国。”
都哲听完了宗延黎所做之事,忍不住露出佩服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宗延将军,齐国可相当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