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你还是跟将军形影不离的。”钱志行看着闻年傻笑道。
“别在这站着,入内说话。”宗延飞翼招呼众人入内说话。
几人坐定,钱志行便迫不及待跟宗延黎说起近况,提及北军和鲁军战事满心都是担忧,而后得闻我军大胜的消息,钱志行大为欢喜,在宗延飞翼回来之后特来拜见。
从宗延飞翼口中得知宗延黎今年不曾回京,年节来寿西郡过,钱志行可真是高兴啊!
宗延黎听着钱志行的话语扬眉含笑,时不时开口问问平南营的事。
院外钱志行的亲兵护卫,听着自家将军那爽朗多话的样子纷纷侧目,这还是那个严厉万分,不苟言笑的将军吗?
钱志行说了许多,却还觉得有说不完的话,他看了眼天色说道:“年节将近军中事多,我不好多留,过两日再与将军好好叙旧。”
“将军若得空可来平南营寻我。”钱志行留下了这番话,婉拒了宗延飞翼留他吃饭的意思,带着亲兵又回去了。
“阿黎,你带出来的兵个顶个的厉害。”宗延飞翼由衷表示佩服,无论是在战场之上一力降十会的蒙奇,还是统御鬼营阴兵的白修筠,又或者是退居后方留守寿西郡的钱志行。
他们都在用行动展示出‘尽我所能’这四个字的含义。
钱志行没有被断腿不可御敌打倒,为巡卫期间恪尽职守从无分毫懈怠,以微末之力守一寸之地。
而今虽未能奔赴南北战局,但是自接管平南营之后,继承了宗延黎治下优良传统,军法严明,律法严苛,全军上下无一不服。
“他们本身也是很优秀的人。”宗延黎微微一笑,而后邀请宗延飞翼待家宴结束一同回平南营看看,宗延飞翼自是没意见。
“平南营早已经改建了,你还没去过,正好去逛逛,见见熟人。”宗延飞翼说话间,听到了自家夫人的呼唤,当下起身过去帮忙了。
宗延黎和闻年也没闲着,不是在帮着劈柴就是修修瓦漏,要么便是到小院后方去练刀,话不多但是若遇到搭话的也会温和应答,不过两日功夫便是叫家中上下都喜欢。
杨家一家登门之日,宗延黎见到了四婶家中亲眷,杨父携众人恭恭敬敬对着宗延黎见了礼。
宗延黎虚扶一手笑着让众人不必客气,只当她是小辈即可。
话虽如此,杨家众人却是不敢放肆,只是稍稍放开了些许。
四婶两位哥哥皆已成家,今日却是不曾携亲眷来,许是觉得怕妇人孩童太多扰了宗延黎,故而都是孤身而来,瞧着面相亲和老实,大哥妙语连珠一看就是做生意的料。
二哥略显腼腆憨厚,二老温和有度,既没有拿乔也没有太过巴结之意。
如此相处让宗延黎大为放松,许是担心军事不好妄议,故而他们说的大都是家常,还邀请宗延黎去看看蚕丝如何制成,送来了三尺蚕丝布,此物用来做贴身衣物再好不过。
不得不说杨家会做人,这蚕丝布真是好东西,若是多了宗延黎不会收,若是少了又显得他们小气。
三尺就显得那么刚刚好。
宗延黎谢过收下,杨家众人面露喜色,今日这家宴可谓是宾主尽欢,随着几杯酒下肚更是热闹了,说起当年宗延飞翼迎娶自家小妹的事情,两位大舅哥更是有说不完的话。
一夜喧嚣,宗延黎也是喝的晕头转向,由着闻年搀扶回了客房。
“我的酒量变差了?”宗延黎晃了晃脑袋,吐出一口浑浊的酒气,头晕的厉害。
“杨夫人送来了醒酒汤。”闻年蹲在宗延黎面前,看着她那因酒气而酡红的脸颊,竟是觉得此刻的宗延黎尤为好看。
“以后还是少饮酒……”宗延黎意志坚韧,即便知道自己醉酒,也并未露出丑态,仰头喝完醒酒汤叫闻年替她关上门直接就睡下了。
次日清晨,宿醉醒来的叔侄俩,面对面在水井前打水洗脸,被那冰冷的水冻的哆嗦了一下好似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