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万万没想到他穿在身上的军甲竟是出现了问题,砍过来的刀剑毫无阻碍,硬生生砍在了他的皮肉之上。
“刀口至深可见骨,彭将军此番也算是侥幸捡回一条命……”冯培也来看过,脸上满是唏嘘之色说道:“军中条件艰苦不宜养伤,将军还是想法子将彭将军送去主城,寻医再诊一遍。”
“嗯。”宗延黎眼底满是郁色,沉声应着。
宗延黎并无半点歇息的意思,站起身来道:“闻年,随我去都哲帐中,请赛雅公主过来。”
闻年侧身望来,知道宗延黎这是要去清算奸细,当下便是抬脚跟上来了。
宗延黎到了都哲营内,连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就让人把谬莫氏给扣住按在了地上。
“宗延将军?”都哲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宗延黎。
“你是打算自己说,还是要本将军替你说?”宗延黎眸色冷峻,并未搭理都哲,而是直接坐在了主位之上,居高临下的盯着谬莫氏。
“这是怎么了?”都哲尚且一头雾水,看着那被扣下的谬莫氏,又转头看向宗延黎。
宗延黎身躯微微向后仰,眯眼端看着谬莫氏道:“都将军我命你佯作绕后攻去泰城,又让你在半路停军,再下令叫你放弃转攻泰城,绕去凉城后方发起突袭。”
她顿了顿道:“但是……”
“乌桓众部尚且还在半路停军之际,凉城之中翼天干却已未卜先知般派遣五千精兵回援泰城!”
“都将军觉得,翼天干此等消息从何而来?”
宗延黎似笑非笑的转眼看向都哲,话语落下便叫都哲脸色骤然生变,有些惊惧又不敢相信似的猛地看向谬莫氏。
今日行军之令,是宗延黎单独留下他吩咐的,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
直到今日转攻泰城之时路上,都哲回答了谬莫氏……
他不敢相信,怒瞪着谬莫氏道:“你,你竟是翼天干的人!?”
谬莫氏眼见自己已经退无可退,狠狠咬牙冷声道:“宗延将军真是好本事,我藏匿的如此隐秘竟都能被你所察。”
“叛徒!”听着谬莫氏亲口承认,都哲更是怒不可遏抬脚就踹了上去。
“哇——!”受都哲重击之下,谬莫氏直接被踹的口吐鲜血,眼底一片赤红之色看向都哲道:“叛徒?你才是叛徒!”
“说!你究竟是何时与翼天干勾结在一起的!”都哲提剑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了谬莫氏的胸口之上,眼底满是深受背叛的怒火。
谬莫氏闷声咳嗽,死死的盯着都哲笑道:“将军真是说笑了,我从始至终都是北国人。”
他冷笑看着都哲道:“倒是都哲将军你,被宗延黎断了一掌都能如此听话的给他当狗,哈哈哈!真是愚蠢!”
都哲抬起手中长剑欲要斩下,却被宗延黎叫住:“且慢。”
宗延黎站起身来朝着都哲走了过来,垂眼看着谬莫氏道:“本将军留着他还有用。”
都哲顿住手,随即退开一步拄剑单膝跪下对着宗延黎垂首道:“宗延将军恕罪,是我御下不严,险些让这奸细从手底下逃脱,幸而得将军察觉,尚未酿成大祸,否则……”
“此人跟随都将军恐怕年月不小。”宗延黎没说什么,只看着都哲说道:“为避免留有祸根,都将军严查帐下亲兵,切勿再有漏网之鱼了。”
“明白。”都哲低头应下。
他自知此番多亏了宗延黎,宗延黎丝毫不问责他,甚至还愿意保持盟友关系已是不易。
所以在宗延黎带走谬莫氏的时候,都哲并无半点阻拦之意。
奸细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且还与之称兄道弟这么多年,对都哲而言无疑是一种打击,他从未怀疑过谬莫氏,多少次为战二人出生入死,不想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背弃!
都哲深受打击,赛雅公主到来之时已经知晓了此事,心中更是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