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唐林带着剩下的二代弟子登上云舟,钟紫言就守在云舟之下,看着一个个同门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都纷纷踏上云舟,心里松了口气。
趁着夜色,云舟向西南方向回返,这种云舟不比当年陶方隐带众人来槐山时的云舟,品次还不足二阶,另外驾驭之人的修为也没有到筑基期,于是速度缓慢便不足为奇。
一路上多有险情发生,避过好几波修士的乱战,有时还要往回再绕路,在第四日正午时分,钟紫言站立在云舟顶端,看着近在咫尺的断水崖,即庆幸又悲伤。
由远及近,有三个人影飞来,钟紫言看清楚了来人,正是等候多日的秦封和两个孩子。
钟紫言见到宗不二和谢玄完好无损,上前揽住两个孩子,眼中竟是怜庆之色,那日幸亏是他两人随秦封早早离开,不然说不定也被卷入恶难,福祸难料。
众人见到秦封这位筑基大圆满的前辈,多日提心吊胆的模样此刻稍显松弛,一个个问东问西,最关心的还是如今这里安全不安全。
秦封自是多多安抚众人,他这几日没有感受到一丝金丹修士的气息,方圆几十里都巡游过,做了三十多年的刺杀行当,确定断水崖如今的确没有危机。
断水崖外,满地的狱犬兽尸骸,有的已经开始腐烂吸引死蝇,在当日刘三抖【天光射日盘】崩裂爆破的地方,上百头狱犬兽尸体堆积如山,那十多头筑基期的狱犬兽竟然都在其中,最顶端跪伏死去的柳四浑身没有一处伤口,但生机已经消逝五六日了。
六个孩子和孔祥褚胖子的尸体都有找到,虽然残缺很多,但起码留下一些零散肢体,而刘三抖本人的尸体却什么都没留下。
钟紫言闭目皱眉,睁眼尽是猩红,很快眼中的猩红消散,面无表情抱着六个孩子残缺肢体向断水崖而去。
其余同门把剩下的自家师兄尸体也背在肩上,跟随钟紫言踏云舟飞上断水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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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刚刚黑,槐阳坡烈阳台草庐中,苏正拿着一朵白色莲花嘴角露着狰狞笑意。
那白色莲花好似透明虚幻,又时不时变为实体,苏正欣赏来去,赞了一句:“元婴境界的力量,果真是令人痴迷。”
草庐外突有弟子禀报:“掌门,他们来了!”
苏正闪身出现在草芦外,眼中满是阴毒,“哈哈哈,终于要上钩了,王弼应该以为我已经被那头金丹狱犬兽搞的鸡犬不宁精疲力竭了吧?”
槐阳坡长苏门山门外,上百艘棺舟不绽放一丝光亮,都是悄悄来临,却没想到长苏门自动给这些棺舟头顶天空放了照明红灯笼。
棺舟群中为首最大的那一个棺舟上,王弼身着黑衣,眼神略有惊诧,本想趁着槐山上元婴打斗,槐山下坚持对垒的境况,来一次深夜突袭,没想到长苏门竟然摆出早有准备的样子。
长苏门山门上空,苏正散发浑厚金丹威压,狂声讥讽:“王弼,等不及要来送死了?竟还玩这套夜袭的把戏。”
王弼怒怼:“匹夫,被抢走无量封诏碑的滋味不好受吧,今日再端一次你的老窝,今后这槐山就是我的了”
无数灵气光波随着王弼手势落下,在长苏门上空不急不缓的苏正嗤笑一声,“今后,呵呵哈哈哈……”
苏正慢慢癫狂起来,最后狞笑祭出手中的白色莲花,“王弼,我门中任你攻杀,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白莲很快变大化成巨形莲影护御起长苏门整个山门。
王弼惊疑,“这怎么还有元婴修士的气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众多棺舟持续攻杀了半个多时辰,依然轰不开长苏山门白莲护御屏障,这时王弼发现苏正似乎已经不在了。
“他是从哪里找的这护御之宝?”
王弼回身询问左右,主要对视的还是黑衣微胖的魏淳,魏淳死死盯着长苏山门那白莲屏障,任是想破脑袋也不记得以前门中还有这等秘宝。
魏淳执礼禀道:“前辈,你看那白莲屏障虽散着牢坚之意,但这么长时间轰击,也耗损了其十之一二,兴许坚持几个时辰就破了!”
王弼这时心中略显不安,以往他从来没有今日这么冒险过,拼着其他阵地失手举全族七成战力来袭,若是无功而返,那真是吐血般的损失。
“好,就听你的,再坚持两个时辰看看。”
时间分秒流逝,长苏门内没有任何动静,王弼心头愈发不安,走回舱台坐在椅上,问向身旁另一名青年修士,“王羲,家门可有异况?”
这青年正色回应,“暂无异况,夫人没有传来任何讯息!”
王弼颔首凝眉,族中有他刚复苏不久的妻儿守护,阵法经年维护稳固非凡,料来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