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事不仅安安稳稳的过去,还颇有些因祸得福。整个王府里到处都欢欢喜喜,小皇帝的身子也有了起色,预备着择日就能回宫休养了。
当一切都过去,却也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好在靖王府除了一个戏楼也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一众失察的丫鬟婆子小厮,也不过罚了两个月的月例警醒,自然这些都是查明了没有什么大的过失的,至于一些行迹可疑的,都已经被肃羽打了板子,赶出去了。
可是当初究竟是谁盖上了地窖的盖子,此事依旧无解,倒不是没有查出人,而是有好几个小厮丫鬟,都熬不住折磨刑罚,纷纷招了。魏明煦听了这个消息脸色并不好看,可是看在杜勤身上还有伤的份上,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他一边继续深查,一边将那些人都干净处置了。
此时外人都处置完了,却还有一个歆姐儿算是靖王府里与此事牵连最深的。
一个女孩家家的,竟然跟着一帮哥儿瞎混,还领着皇上去了那样的地方,也没有事前阻拦。
魏明煦对歆姐儿这样的行径十分的不满,让林芷萱严加管教。林芷萱无法,歆姐儿才刚好,便叫到了岳宝楼来,听了一通教训。
歆姐儿低着头,也不敢言语,林芷萱却很是心疼,并没有重则,只罚她回去抄两遍女则女训,却也是说等她身子好了的。
歆姐儿听完了教训,刚要告辞,魏明煦却叫住了她,歆姐儿吓得身子一哆嗦,委屈地抬头瞧了一眼,却好巧不巧地撞上了魏明煦肃然冷峻的眸子,小丫头被吓得当场就哭了。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肃然的样子,也不知道要怎样罚她,便只说歆姐儿身子还不好,也站了半天了,怕是吃不消,让冬梅好生扶着她出去,等再好些再听魏明煦训话。
林芷萱瞧着屋子里的人都走干净了,才劝魏明煦说歆姐儿不过是个孩子,又说又是小皇上贪玩,照理说也不该都是歆姐儿的过失,还请魏明煦谅解她云云,又保证了日后定然会对歆姐儿严加管教,再也不会出这样的乱子。
魏明煦却有几分莫名其妙:“我不曾想责怪她呀。你不都训斥完了么?我只是觉着这个丫头颇有胆识。当初那样的秀秀烈火,连杜勤几个尚且畏惧,她小小一个丫头竟然敢只身犯险,勇气可嘉。此番延显能获救,十有八九其实也还是这个丫头的火中呼救的功劳,我原本打算嘉奖她些什么。她怎么就哭了?”
林芷萱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王爷素日里严肃起来,连满朝文武都怕,更何况小小一个孩子。王爷对这些孩子们能不能少些威严,多些和蔼。”
魏明煦拧眉道:“多少年的习惯了,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
林芷萱含笑道:“王爷只要拿出对九姐儿时候的一份和善对这些孩子也就够了。”
魏明煦却即刻反驳道:“这怎么能一样,九姐儿是本王的亲生骨肉!”
说起九姐儿,魏明煦的神色都柔和了不少,可继而又想到了什么,神色颇为苦恼不解:“本以为她是个有胆识的丫头,你说她哭什么?难道本王比那日怡神所的烈火还要可怕不成?
林芷萱几要笑弯了腰。
魏延显和太皇太回宫的车驾都已经预备妥了,御林军也到了靖王府门口,预备两位主子启程回宫,原本只是打算出来过个元宵节,却不曾想竟然耽搁了这么久。
林芷萱和魏明煦亲自去送太皇太后和小皇帝出来。
魏延显却只躺在软榻上,像是睡着了。
外头的人说着恭迎奉承的话,听在魏延显耳朵里,是那样的刺耳。
靖王府接连加封的事情闹得这样热闹,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魏延显想不知道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