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明:“姑娘,你冷静一点。姑娘。。。”
本妮醒来之后,就像一块牛皮糖,伸长了脖子要往雪明身边凑,她表现得既害怕又兴奋,似乎认出了雪明的真身。
“不不不不,不不不!我认得你!美梦成真啦?枪匠!你没有死呀!”本妮激动的扑向床头,朝着雪明张开两臂。
雪明则是故作狼狈堪堪避开,扯着这十八岁女孩的睡衣后领,免得她一头撞上床头柜。
老父亲杰米先生感觉十分丢人,他气急败坏的骂道:“小畜牲!你说甚么胡话!这是来帮你驱邪的神父!帮你治病的医生!”
“她身上还有邪魔。”雪明如此说着,随手抓来床单,把这女孩子裹得严严实实,一时半会动弹不得,“我去取圣盐来,你看好她,别让她再做傻事。”
老杰米不知道这医生的用意,雪明也只是随口说说,找了个“圣盐”当抽身的借口,去厨房逛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本妮已经冷静下来了。
她看见江雪明,似乎那梦中情人的身高往上窜了一截,五官也变得更分散,终于把两者分开。
雪明从医生包里掏出瓶剂,把白夫人制品和食用盐混合,捧着无用圣经当令箭,装模作样的诵咒驱邪。
他甩出一把含盐量极高的圣水,泼在本妮满是伤疤的身体上,带血的伤口见了盐水,疼的她开始尖叫。
老杰米一时心疼,要松开女儿了。
本妮拼命的挣扎着,还想来抱雪明,要看清楚这医生的脸。
“还不够!这魔鬼太强!”雪明加大了剂量。
白花花的盐水洒在本妮的皮肤上,一层层羽毛重新长了出来,她的睡衣也跟着蓬起,两臂和躯干开始冒出鲜艳的火红鸟羽,一路蔓延到脖颈处,有了毛发的保护,她也变得安静了,两眼痴痴的盯着这位神父。
做完这些事之后,老杰米更加相信张从风医生的本领——
——这便是借上帝的威能斩妖除魔的卫道士。
“从风医生。。。您还要盐吗?我去买!”
“暂时不用了。”江雪明治好本妮的伤,拍下手掌多余的盐粒,故弄玄虚解释道:“这驱魔的圣物要用海水来调配,是教会圣所里经过祝福的圣盐,我还有几瓶海水,这水才是最管用的东西。”
“哦!”杰米心悦诚服,遂问道:“要是我改信耶稣基督,要我女儿出家修行,她去做修女行礼拜做善事,我为基督教会筹善款——她的病或许就能好?”
“不不不不。。。”雪明连忙喊停:“我这神术不用信基督,不管你信不信,它都有用——管用就行了,你可千万别做多余的事。我用约翰福音教的Slogan厂牌,无非就是挂个头衔,出门在外办事驱魔,总要有个名头吧,不然被病人当做野鸡医生就不好了。”
杰米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我。。。我还能做点什么?要我做点什么吗?”
雪明想了想,本妮这姑娘身上的病可能一时半会好不了,他不是秘文书库的灵能学者,更不知道有什么特效药,以他的灵视灵感来观察本妮——
——这女子的灵体状态不似常人,从眉心涌现出一团虚无的黑雾,这便是一条通道,各种各样的灵体在此处进进出出,占据她的下丘脑意识中枢,使她自残癫狂。
江雪明:“杰米老哥哥,你方便的话,先去外边等一下,我有话要问本妮小姐。”
听到此番言语,老父亲心里咯噔一下,起了疑心。
江雪明连忙解释:“要是你不放心,也可以呆在床边旁听,但是不要开口问话。”
本妮的灵体状态非常糟,雪明怕这老父亲的问题一多起来,她的精神世界再度崩溃,心神失守的时候,又有奇奇怪怪的灵体跑过来鸠占鹊巢,他又得举行一次“驱魔仪式”——麻烦得很。
杰米应道:“行。。。行行行。”
这老父亲早年带女儿奔波四地求医问药,也险些丢了女儿,叫贩卖人口的罪犯给骗了。他实在放不下心,让从风医生这个陌生人和本妮共处一室,毕竟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
雪明从医生包里掏出一瓶忘忧茶来——
——这是叶北大哥修复精神损伤的神药,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他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给本妮喂了一口忘忧茶。
只见本妮小妹的眼睛越来越亮,嘴唇触碰到茶汤时,就抓住雪明的双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了,把茶壶里足足三百毫升的液体全部喝完,还是觉得口渴。
“还有吗?!还有吗?医生。。。还有吗?我好渴,我好渴呀!我好渴呀!”
本妮小妹的眉心,那团氤氲黑雾依然没有消散的意思。
如果用罗平安道长的话来说——这是她的神识海缺了一块,天目已经瞎了。那三魂七魄和脉轮都伤到了根骨里,再怎样充沛的灵力,全部都会从这个窟窿中流走。
她就像接受了截肢的残疾人,再怎么修补精神元质,也只是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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