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九界车站多了圣诞的装饰,但是BOSS也不兴过这个洋节,只是九界总站需要多元文化,要把节庆的气氛带到元旦去。
雪明也慢慢接受了[张从风]这个名字,三个礼拜之后,人们都渐渐接受了这个新来的心理咨询师,红姐似乎看出点什么,但是没有明说——
——这位无名氏的管家婆有一对火眼金睛,九五二七是性烈如火的傲慢黄石人,要她来选丈夫,绝不会将就着找一个代替品。
所以红姐有此推论,这个经常和尾指混在一起,在疗养室替人看病疗伤的小张,身份肯定不简单。她隐隐能感觉到,枪匠没有死,而是通过另一种政治手段隐居幕后了。
在圣诞节期间,红姐负责张罗枪匠模仿秀的节目演出,她一直都在前台打理这些杂事,碰见组织交代来的任务时,她立刻意识到,无名氏的当家真的没有离开他们。
一个个千奇百怪的参赛选手来到JoeStar,这些李鬼遇见李逵,还能笑呵呵的开几句玩笑,互相比划比划,交流易容伪装Cosplay的心得,真正的江雪明只能尴尬的奉承几句,然后躲回俱乐部的疗养室里。
再到元旦的时候,大卫·维克托又大了一岁。
这一回维克托老师只收到了一份礼物,只有流星送来了一只烤乳猪,作为地表世界的土特产,是步美妈妈亲手为维克托先生烤制的新婚赠礼,它迟到了——因为维克托结婚的消息来得太快太急,没有时间好好准备。
在二零三三年的一月八日,小张医生按照排班表,惯常为无名氏的主母检查精神状态,做完心理咨询,回到一楼时就听见红石学派的开拓者团队要继续往西南方拓荒的消息。
无名氏的酒吧也变得冷清,不像前几日那样拥挤,这个时候雪明就开始兴奋,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独自享受寂寞和孤独的味道。
他去工坊看了一眼,福亚尼尼和比利依然在维护大卡车的底盘——
——这台车是雪明的心头肉,但是地下世界的道路交通实在太糟了,以前它作为重火力的运输手段,要征服各个城镇乡村的烂路,车辆的底盘也是最容易受损的地方。
制枪造械的整套工具依然留在原位,但是经过简单的封存,属于枪匠的台钳和车床已经上了一层油蜡,根据新闻社的说法,是准备和秘文书库一起,把枪匠的遗物当做文物来对待。要让后来的孩子们知道,人类的历史上有这么一位璀璨明星。
雪明只觉得可惜——
——那只是一套简简单单的工具,它本身没有多少价值,要硬说的话,几千年以后,某个普通家庭里的马桶也要变成文物。
“老师。。。”福亚尼尼看见门口有人,一时恍惚:“哦。。。哦哦哦张医生!”
雪明扮着一副布伦威尔当地的口音,夹着一些小舌音讲话:“你们还在工作是吧。。。我这几天一直都听见工坊里传出噪音。”
“是我们在干活,不好意思啊,张医生。。。”福亚尼尼挠着头,把围裙给取下:“刚才我把你认成老师了。”
“哦。”雪明接着问:“我和他很像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福亚尼尼连忙解释道:“就刚才你靠在门边,探出半个脑袋来,老师以前也喜欢这么偷看我们。”
说到此处,福亚尼尼有些难为情。
“我和老师学机加工,他要手把手的教,他一离开工位,我和我大哥就开始偷懒,久而久之老师就喜欢偷偷来查岗,我们在做东西的时候,总会绷着一根弦——后来才知道,这是对我们好。”
“是这样呀。”雪明恍然大悟:“那我下次就直接闯进来了?”
“行。”福亚尼尼笑道:“你直接走进来就行,靠在门边怪吓人的。”
比利戴着放大镜,在钻床边对付零件,是聚精会神一丝不苟的。福亚尼尼不好去打扰大哥,于是把张医生拉到工坊旁边的锻造间。
“医生,你今天过来是。。。找我俩有事?”
雪明直言不讳:“就是好奇,我是第一回来这个地方工作,以前都在布伦威尔的居民区里,没来过总站这么远的地方,这不是被工坊的噪音折磨了几天么?想看看是什么样子。”
“嘿嘿!哈哈哈哈。。。”福亚尼尼讪笑道:“这也算噪音呀!你们做医生的就是敏感嗷!”
雪明:“这也敏感了?”
福亚尼尼:“嗨!太敏感了!以前我和老师一起做活,那是癫狂蝶圣教最猖獗的几年,战团的精英单位需要量身定做武器,工单一排就是半年,没有休假的,锻造炉都不停火的,动力锤和冲压机一直在工作,叮叮当当恐龙闶阆——老师就在这种环境里摆弄千分表,他好像完全听不见这些噪音。”
“我怎么和专业的工匠比呢?”雪明挥手,有几分求饶的意思。
福亚尼尼起初还有些怀疑,现在打消了这点怀疑,张从风医生和江雪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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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新来的心理咨询师整天都笑呵呵的,对人谈吐温柔和气,整个人就像一块软趴趴的天鹅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