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奴隶,托尔斯泰说过——帝王是历史的奴隶。”
“每个人都是如此,被各种各样的锁链牵扯着,禁锢着,铁索铜钩咬住了我们的骨头。”
“要扯开锁链,就得伤筋动骨,扒皮割肉。”
“我原本以为,与格罗巴·佩罗的兄弟情义,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可是这些日子里,佩来里尼先生,是你让我品尝到了财富与美色,让我明白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
“有了新欢,肯定得忘掉旧爱,不对吗?”
“我是个自私的人,从浑浑噩噩的人生中醒觉时,才发觉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格罗巴,我只在乎自己,我在乎的是自己的感受,我要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兄长,要和我的父亲做对!要和强大的父权做对!至于格罗巴怎样,我一点都不关心。”
“你。。。”佩来里尼震惊了,他本想养一条好用的狗,没想到长出来的是白眼狼,“哈哈哈哈哈。。。”
他不怒反笑,只觉得马利·佩罗真是个人才!
如果放在六年前,这小子一定能成为一方枭雄,光是这颗自私自利的心,就已经能比过诸多心智脆弱的癫狂蝶教团领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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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佩来里尼?”马利·佩罗扣紧衣领,依然是一丝不苟的摸样,他与枪匠的两位学生,还有佛耶戈一样。
他们都非常崇拜枪匠,行事办法和生活上的小细节,都有枪匠那严肃苛厉的影子。
佩来里尼问价了:“你要什么?”
马利·佩罗:“把我的弟弟还给我,把我的书也还给我。”
佩来里尼:“就这些?”
马利·佩罗:“做不到吗?”
佩来里尼立刻说:“事成之后,我会把格罗巴·佩罗的藏匿地点告诉你。”
“我不接受先干活后给钱的说法。”马利·佩罗威胁道:“你不如直接和我说,我的弟弟已经死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为什么?”佩来里尼语气平静,内心起了波澜。
马利接着说道:“因为我和格罗巴,都把枪匠当做生命中的救世主。。。”
他举起右手,食指向天——
“——在我遭受父母的毒打时,在这些合法的罪犯,对我施加合法的酷刑时,没有人能救我。”
“上门调解的民政专员只会和我说——要好好生活,广陵止息也没办法将这两个人渣抓进牢房!”
“只有枪匠,只有录像带里的枪匠,他一次又一次的和我讲!”
马利·佩罗的另一只手抓紧了衣襟,想去触碰滚烫的肉心。
“要还手!”
“所以佩来里尼先生,比我年龄更小,更不懂事的格罗巴,应该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
“我崇拜金钱和权势的父母,应该早就拜倒在你的脚下,你们合力杀死了他——只因为这个蠢蛋听信了无名氏的童话故事,要和你们斗到底。”
“就当他死了吧!佩来里尼先生,现在你手上的筹码又少了一份,你要怎么说服我呢?”
手掌上的嘴巴沉默了片刻。
佩来里尼着实摸不清这个小孩子到底想表达什么——
——未知代表着恐惧,恐惧让他退缩。
马利·佩罗的立场摇摆不定,他确确实实已经咽下人肉,已经无法回头,在永生者和无名氏的角力竞赛中,这种二五仔肯定是死得最惨的那个!
他到底想要什么?格罗巴已经死了,除此之外他还要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