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异性,像封闭的山谷猛然敞开,大风无休止地刮进来。——阿乙
日子就像陈年的老酒,年头越久越让人怀念,时间越长越值得品味。
国庆假期期间,林榆又找了个助教兼职,除此之外,偶尔会跟邵牧原出去吃顿饭,看场电影,或者窝在家里学做菜。
林榆一直以为他懂做菜,毕竟他做出来的阳春面确实好吃,清新可口又鲜香十足。
但当他把酱油当水加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盐的比例也是凭感觉,一勺不行,两勺,如果她母亲在现场,一定会来一句经典吐槽,“卖盐的都嫌你晦气,盐是佐料,不是主菜呀!”
最后,没有办法,林榆只能用她母亲最喜欢也是最省事的方法,把炒咸的才加水,再把面条加进去,就得到了一份朴实但非常美味的炝锅面。
邵牧原则在一旁,双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神却是极具反差感,用一种懵懂又惊讶的表情,“你居然自己能做面条!”
“北方人都是这么吃的呀…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明明有机器可以压…连陈妈都不会手工做面条。”
“陈妈是南方人,不擅长这个。”
“你怎么知道?”
“南木之前跟我说的。”
“那小子怎么这都跟我说?”
“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手擀的面条跟机器压出来的不一样的。”
“为什么不一样,手擀你不累吗?”
“累呀,但习惯就好了,我妈擀面可快了,十分钟和面到擀面再到下锅,一气呵成!”
“跟机器有得一拼!”
“你尝尝就知道了,真的不一样。”
抱着狐疑的态度,邵牧原尝了尝林榆口中所说的,美味的炝锅面。
打脸就产生于他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面条,甚至意犹未尽。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林榆说手擀面比机器面要好吃,劲道又光滑。
更重要的是,有人情味儿,机器无法代替的人情味。
所以,往后的很多日子里,如果问他要吃什么,他开口就会说,“要吃手擀面!”
跟林榆在一起之后,他尝过了很多他从未吃过的东西,臭豆腐,油炸的,臭的,吃着竟然是好吃的。还有蒸菜,既不像主食,也不像菜,虽然很难理解,但它存在即合理,甚至还有蒸槐花,甜甜的,很奇特的口感。
自此以后,他好像没有那么抗拒食物了。
以前他觉得吃饭只是为了活命,为了生存,只要饿不死,吃什么无所谓,对食物没有任何欲望,能不吃就不吃。
但现在,他会有意识地思考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后天吃什么,什么时候吃,挖掘新的菜式,还是吃老样子,又会不会在某个菜里面尝出新口味。与林榆吃饭时,他觉得有趣极了,总能体验到一些新鲜玩意。
越是如此,那种想要跟她牵着手过完余生的冲动愈发强烈。
尤其是一醒来便看到她依偎在身边,身心都觉得安逸;下楼时听到厨房锅碗瓢盆的叮呤咣啷,看到柔和的身影在晨光中忙碌;在暗淡的影音室,他们窝在沙发的一角,屏幕上闪着亮光,周身一片安静,只有电影的独白孤寂却富足,不需要盛大的证明,只需要你在我身边,微微一揽便能感受到你温热的身躯;在空旷的书房,书香伴随着键盘的敲击声,也可能是迟缓又清脆的翻书声,入迷的书虫和安静的工作者,和谐又美妙;亦或是荒凉的后花园,他们一起种了许多花,白玫瑰,红玫瑰,黄玫瑰,时节到了便会开满整个院子,懒洋洋地坐在遮阳伞下,欣赏着美颜的花朵,看着妙趣的人儿,一切都刚刚好,现在是,未来也是。
已经开始期待与你了结余生的日子,我想那些日子会在我平淡又稀松的人生里泛起一朵又一朵汹涌又澎湃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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