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在潼关白死几千人,却是一个皇宫小娘子也没抢到。”
“裴迪、赵敬、段凝尽心尽力为军民考虑,是好人。李振、敬翔是奸贼,只图着自己能升官发财,日夜教唆大帅造反,使大帅受天下之骂,置我辈于死地。”
“……”
军士们此起彼伏的怨声让朱温的心不禁一颤,也对偏信振、翔的行为深感后悔。这是大忌,得改。朱温揉了揉肚子,腹中燥热无比。
瞧这症状,张全义的小女儿满十四岁了吧?
友珪被王师擒拿,其妻王氏不得守寡……这个美艳丰腴的二媳妇,确非凡物。那温柔淑德的性格,被训斥后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朱颜微笑的内敛,每次看了都让人把持不住。友文的妻子王氏也相当不错。姿色、才艺,都是上上之选。难以抉择啊。想乱伦的欲望快压制不住了。
罪过,罪过。
……
十一月二十六日,朱温还桃林塞。
根据最新消息。英言镇失利后,李克用大军已转趋东面,前锋马步军一路狂飙突进,拔掉了新安县西北方向的石寺军城。兜兜转转,战场又转移到了渑池、新安一带。朱温在陕州休整之际,已派人前往汝州和许昌,令增发蔡军、忠武军万五千。打算将沙陀强盗消灭在河洛的茫茫平原上,杀李克用个单骑走免。潼关战役进入新一轮强藩会战,似乎没圣人的事了。
“叫什么?”
“徐州沛县人刘知俊,原感化军衙内马步都虞侯,门枪军使。宣武军左开道指挥使。”
“何叛时溥。”
“……自朱温举兵东侵以来,将士奋力作战。时司空却溺女色而忌左右,动辄杀戮文武,又疑我有反意,欲图性命,遂……”
“说吧。”
刘知俊趴在地上,一咬牙道:“遂作乱!”
“何也复叛朱温。”
“鹰视狼顾,人面兽心。如此安史之流合该人人杀之。反者岂知俊邪?”
“说实话!”圣人突然一拍桌案。身侧武士立刻抚刀柄。
“他用法严酷,残忍好杀……”刘知俊高高撅起屁股,小声答道。原本以为圣人是个弱不禁风的主,传言中的傀儡,谁成想……唉,失策了!投到这等人麾下,能有好日子过?
“我听说徐州银刀、雕旗、门枪、挟马七都衙军暴戾喜食人,白日割肉为乐,甚至宰杀节度使下锅。”
听到圣人连军号都说了出来,刘知俊明白瞒不住:“些许桀骜杀材所为,并非人人如此……”
圣人不说话了。打量着刘知俊、柴仁信、鲍进忠、朱友珪等二十余将校的长相和表情陷入沉默。
“我治下,赏赐给足,但武夫有吃人、劫掠、纵火、奸淫者,不问贵贱亲疏,皆死。”圣人站了起来,径直出门:“若觉得不是去处,自出关去吧。”
“愿留,愿留!吃糠咽菜也行。”柴仁信带头哀求道。汴军就在关外,出去不是找死吗。要是被抓到,他们一定会被朱温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再说了,圣人万一是试探呢……
圣人没理会他们,而是看着神色怪异的朱友珪:“我可以放你回去,也可以用你做陕虢观察使;你自选。”
朱友珪闭着眼睛,已是万念俱灰。
想起犯错时朱温的痛骂——你这骚妓野种,俟平天下,杀此家贼。想起衙将们毫不掩饰的轻视,想起袁象先这些亲戚的嘲笑,想起受到的种种屈辱……本来就窝囊,此番被俘后被放回去又能怎样。
也罢。
就这样吧。
正要睁开眼答话表态,圣人已无声离开。
问完将领后,他又看了看跟着倒戈的千余汴军、徐卒。只是没料到问怎么想的,贼胚们异口同声,只要不杀俘,都行。原因让陪同大臣无语,有汴兵说回去也是被跋队斩的命。有徐卒说走投无路,但是更多的人说的是:“俺们看王师骁锐善战,士气高昂。跟着天子,定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