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著中,谢湛通过赵郁檀,成了新朝的摄政王,因为秦家人丁凋敝,后面的事,几乎都可以预想得到。
谢湛与赵框胤,何其像也。
她之前就说过,得位不正的人,因为心虚,会有诸多的骚操作的。
总的来说,谢湛当政的朝代,必然不注重武将,毕竟秦家就是以武起家建国的。
武将在朝中没有话语权,还要被文官所排挤,地位可想而知。
文人们呢,斗内严重。
这样的国家体制限制了战争潜力,也限制了军队的战力,加上内部高层争斗不断,积弱在所难免。
更别提外面还有鲜卑这个大敌……
她懂薛诩的意思,他是想让她借着这次机会,剪除秦家的羽翼,让自己的皇权不受秦家掣肘。但薛诩没有意识到,这事背后有人在推动的。
一旦开了头,这轻重就不好控制了。
而且,此事明面上于她有利,但暗地里,却是贻害无穷。
谢湛会做那样的选择,是时代的局限性。
她却不能这么做,她不能为了一点权欲,毁了中华的根基。
而且,军队就是一个王朝的爪牙,它可以偶尔不用,但一定要保持锋利,保证用到的时候,可以给敌人一击毙命。如何保持军队实力,保证军队的锐气,是一个难题。
吕颂梨觉得,是时候联系晋王了,她要兑现当年的承诺了。
另外,还要传召林山。
……
吕颂梨在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秦晟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
薛诩冷哼,“这个问题很严重,你不提,我不提,谁来提?再说了,我总不能和秦家一系的武将们亲亲热热吧。”
吕皇待他亲厚,他维护吕皇的利益,有什么问题吗?他唯吕皇肝脑涂地,有什么问题?
“你你你——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就别说了,今天这事不算什么,我寻思着秦帝再不醒,我都打算劝吕皇纳妃了。”
薛诩说这话时,就没料到没多久后,秦晟就清醒过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嵇无银瞠目结舌,“你可真够胆!也不怕得罪秦家?”
薛诩冷哼了一声,他得罪秦家的地方还少吗?
这三年,秦帝不醒,吕皇形单影只,夜里孤枕难眠,过得多苦啊?
那厢,吕颂梨下朝之后,难得的没有批阅公文,而是去看了女儿。
从女儿宫中离开之后,她没有立即坐着龙辇回宫,而是沿路走着回寝宫。
半道上,她看到被冻住的湖,还驻足观望了一下雪飘人间的景色。
阿丽丝给她撑着伞,李杰英示意宫人都站边上去,红萝则是递给吕颂梨一个手炉。
吕颂梨没有理会宫人,而是想着朝堂上的事。
今天薛诩突然发难,吕颂梨懂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外面没有敌人了,看家护院的狗不需要那么多了,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嘛。
但吕颂梨知道,大明不能重文轻武。
而且,吕颂梨觉得这件事事有蹊跷。薛诩固然是维护她的,是铁杆保皇派,但如今直接对上以秦家为首的武将势力,这其中未必没有世家中人的挑拨。
登基三年,在她有意无意地推动之下,如今朝堂上的势力呈三足鼎立之势,挺稳固的。
才三年啊,国家就从方向一致地努力到有了内部矛盾。
如何解决这些矛盾以及平衡好朝堂上的势力,就看她的手腕了。
《商君书去强篇》中,国强而不战,毒输于内,礼乐虱官生,必削;国遂战,毒输于敌,国无礼乐虱官生,必强。